听此,暮卿梨也没管常妍妍,直接进去了。
进去后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房间内凌乱不堪,像是被人打砸一通一般,一块碎裂的大石头旁,坐着一位女生。
崔折鸢一条腿曲着,右手捂着额色,坐在地上,神色平静又淡漠,好似习以为常一般。
暮卿梨皱了皱眉,历经千辛万苦,穿过这片凌乱,来到人跟前。
“她们欺负你?”暮卿梨蹲下,与崔折鸢持平,轻声道。
“你别再管了,不然她们不会放过你的。”崔折鸢提醒道。
“她现在也没想放过我,而且我不怕她,她要敢欺负我,我就和师尊说。”
也是,她和自己可不一样,她的背后可是有翊凌仙尊。崔折鸢自嘲的想说。
“她们为什么这么对你?”暮卿梨看着这不忍直视的屋子,以及半张脸全是血的崔折鸢,还是觉得愤怒。
“因为我没背景,于她们而言,只是个可以随意欺辱的蝼蚁。”
“蝼蚁可进不了剑遥宗,更何况,没听过蜉蝣撼大树吗?”暮卿梨扫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放在角落中的药箱,拿了过来,边取东西边说:
“听过,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行?”暮卿梨强行扯下她的手,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中的怒火更盛。
“真是一群畜生!”
崔折鸢皮肤很白,所以伤口会显得更为狰狞,五官底子很好,只是瘦过了头。
两人间一直沉默着,直到包扎完后,暮卿梨锤了锤有点酸痛的腿,对崔折鸢道:“明天早上有晨课,我和你一起走,你要是先走了,就等着吧!”
说完,也不等人回话,直接就跑了。
看着跑得飞快的人,崔折鸢无意识得笑了一下,脸色有点意味深长。
真是一个天真到发蠢的小孩子。
直到进了屋内,暮卿梨这才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嘶嘶”发声。
蹲太久了,导致腿麻了,只要动一下,便会酸麻无比,也难为暮卿梨能坚持这么久。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暮卿梨叹了口气,累得瘫在了床上。
“不是我说你们,一天天懒懒散散的像个什么样,迟到的那几个我也不说你们了,也别站在位子上了,挡人,全给我滚外面去,别不服气,别觉得自己是亲传弟子就了不起,在我的课上,管你是内门还是亲传,只要做错了事,一律严惩不待。你们要是不满意,自己想办法换课!不然就给我老实点,否则……”段梵还在上面涛涛不绝地讲着,一道声音突兀的打断了他。
“报告。”暮卿梨站在门口,神色不明。
所有人集体看向了段梵,对于那堪比调色盘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最终,暮卿梨同那群迟到的人一起被轰到了门外。
出去前,暮卿梨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宁潇意一脸担忧地望向她。
她突然间感觉好没意思,自己难得发个善心,结果得到的却是在宿舍中等了半个时辰,最后连早点都没吃,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还是迟到了,她这个人性子很轴,认定的事一定要办成,等人也不例外,可最后,却在教室内看到了她等了半个小时的人。
宁潇意本来不是上段梵的课的,身为玄尘仙尊的弟子,却跑到徊思峰,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谁。
她今天早上这一迟到,宁潇意必定以为自己是遇到什么事了,肯定会很担心。
下次再也不理她了。暮卿梨用脚踢了踢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