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果

然而，就在灵洛美和暮雪姬被这诡异的攻击稍稍牵制的瞬间——

无名那只猩红的眼睛，再次看向了灵洛美。这一次，他的嘴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气若游丝、却冰冷刺骨的单音：

“……火……”

随着这个音节落下，灵洛美周身那原本被她用白焰驱散了些许的无形死寂之力，突然性质一变！不再是单纯的侵蚀和挤压，而是化作无数根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冷之针，沿着她魔力运转的轨迹，勐地刺向她体内燃烧的火焰核心！

“噗！” 灵洛美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出，纯白的火焰瞬间溃散，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那股力量并非要熄灭她的火，而是要……污染它！让她的火焰变得冰冷、死寂！

“前辈！” 卡莫西惊骇欲绝，再也顾不得恐惧，土黄色的魔力全力爆发，地面隆起，形成一只岩石大手，试图接住倒下的灵洛美。

暮雪姬眼神一寒，刀光再起，不再是攻击，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密的、带着净化之力的冰蓝刀网，斩向灵洛美周身那些无形的冰冷之针，试图将其斩断、驱离！

趁着暮雪姬回防护住灵洛美的这个空档，无名那只猩红的眼珠冷漠地扫过现场。他似乎对这次试探性的攻击结果并不意外，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意图。

他的身体，开始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一般，缓缓地向后方的阴影中“融化”进去。周围的低等暗影也如同得到指令，纷纷化作黑雾，涌入那片阴影之中。

“想跑？！” 暮雪姬岂能让他轻易离去，刀势一转，一道极寒的刀气撕裂空气，直追那即将消失的身影！ 无名融于阴影中的身体微微一顿，那只猩红的眼睛最后回望了一眼，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他再次抬手，轻轻一拂。

“卡哒……卡哒……”

之前那些被灵洛美白焰净化的、散落一地的骨灰残渣，以及更远处几具更大的野兽骸骨，瞬间组合成一堵厚实的、扭曲的骨灰之墙，挡在了暮雪姬的刀气之前！

“轰！”

刀气将骨灰墙斩得粉碎，但也因此被阻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耽搁，那片阴影彻底闭合，连同“僵尸”无名和所有的低等暗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满地狼藉，弥漫的焦糊味与腐朽气息混合的怪异味道，以及……受伤半跪在地、被卡莫西扶着的灵洛美，和持刀而立、面色无比凝重的暮雪姬。

森林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灵洛美压抑的咳嗽声和卡莫西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暮雪姬收刀入鞘，走到灵洛美身边，蹲下身检查她的情况。灵洛美擦去嘴角的血迹，粉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还有一丝心有余季。

“第六席……‘僵尸’无名……” 灵洛美咬着牙，重复着这个名字，“他那是什么诡异的力量？！”

暮雪姬检查着她体内被轻微污染的火焰核心，眉头紧锁：“操纵死寂，污染生机，驾驭亡骸……不愧是最高席位的暗影。他的力量本质，极其克制你的火焰。而且……” 她抬起头，看向无名消失的地方，眼神深邃，“他似乎……只是来‘看看’你。否则，不会这么轻易退走。”

灵洛美握紧了拳头。第一次，她面对敌人感到了棘手和一种莫名的寒意。这场遭遇战，她们没有输，却也让对方轻易脱身，而自己还受了点伤。

最高级暗影的恐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展现在她面前。前方的路，似乎变得更加黑暗和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