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清就假装没看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懒懒的摸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问道:“惢心姑娘这是找谁啊?”
惢心瞥了眼李玉,李玉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可一对上惢心带着祈求的眼神,便顾不得了,心想赌了。
于是躬身上前,对着何梦清说道:“懿主儿,惢心这丫头是奴才的同乡。想是有些难处,想来找奴才接济一下。”
何梦清这原身就是当奴才出身的,听了这话哪里会不感同身受呢,于是便幽幽一叹,语带怜悯:“唉~如今娴妃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跟着的宫女自然也艰难些。”
李玉一听有门,连忙同仇敌忾地说道:“这宫里拜高踩低的,如今皇上生了娴妃的气,没人敢为娴妃说话,内务府可不使劲糟践。”
惢心也很是机灵:“懿贵人,我们主儿的脾气想必您也知道一二,最是和善不过的,看着我做的梅花酥,还念着那时与您一同赏梅相谈甚欢呢。”
这是提醒她,当初贵妃要打原身,娴妃好歹帮忙说了话,虽说最后也没什么用,但人情是欠下了。
何梦清看了惢心好一会,才开了口:“那日娴妃娘娘帮我说话,今日我就也帮娴妃提一句,只是结果如何,就如那天一般,娴妃做不了贵妃的主,我也做不了皇上的主。你明白了吗?”
惢心没想到懿贵人说话这么直白,只好点了点头。
何梦清见她点了头,便瞟了一眼李玉,点了他一下:“李玉,你进来伺候吧。”
李玉苦着脸,他原本是想再不着痕迹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没想到懿贵人就这么将话摊开来讲了,尤其还专门点了他进去伺候,这是明显让他做个见证的意思。
生怕一会皇上没替娴主儿出头,他们反咬她没递话,依旧拿着当初那点人情来找她。
这就是直白的表示她不会再投靠娴妃了。
也是,人家独得圣宠几个月了,没准很快自己就能当一宫主位了,何必再去投靠谁呢!
*
待长珩回来之后,因着屋里有李玉,何梦清礼仪周到的很,长珩一眼便看见了屋里的李玉和俗云。
通常他们屋内都是不留下人的,毕竟有秘密,如今这样必是有事,长珩心中有数,但依然还是随意的揽着何梦清:“阿清,不是说了不用对朕行此大礼么,又不听话。”
何梦清笑着去抱长珩,语调甜腻:“皇上~臣妾守礼还不好嘛~”
长珩挑着笑,带着她走到坐塌上:“好,怎么都好。”
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让人伺候着换了身常服:“只是你这么乖巧,朕倒有些不习惯了。”
何梦清做作的一拧身:“哼!皇上就会取笑臣妾,臣妾一向乖巧懂事的。”
说罢看长珩似乎有些热,连忙端了茶过去,还笑嘻嘻的问:“皇上,喝茶!”
长珩眼带笑意,看了李玉一眼,才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吧,又想要朕这里的什么东西了?”
何梦清瞪大了眼睛,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臣妾?!臣妾何时向你讨要东西了?”
长珩也不说别的,只说那天送娴妃那套东西:“那天你送人的礼物还都是从朕这里顺走的,你自己倒好,出了几朵绢花。”
何梦清笑着拉他的衣袖:“哦?原来皇上是舍不得那天臣妾送给娴妃的……”
说到这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一般,冲李玉招了招手:“李玉,那天本小主从皇上那拿了什么送给娴妃来的?”
李玉笑着凑趣,对答如流:“哎呦,那可是皇上最喜爱的粉彩福禄万代纹葫芦瓶和雕镶荷叶香橼盘,可把皇上心疼坏了!”
长珩也十分开怀的样子,笑骂了李玉一句:“胡说,朕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何梦清装作吃醋:“哼!送给娴妃的,皇上当然不小气了,可怜我的俗云巴巴的捧了那么远,原来我们主仆俩都是为了皇上跑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