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绮丽梦幻的粉色云朵和澄澈的蓝色大海,浪花冲击着岸边,带走数不清的细沙,精心堆叠的沙堡被冲的七零八落。
正是这样一幅美好的画卷中,突兀的伫立着一栋教学楼。
光影绚烂而扭曲,来往穿梭的人模糊着面容,只有含苞欲放的少女清晰可见。
在阳光下肌肤吹弹可破,仿佛只要轻轻一按,就能留下旖旎的痕迹。
看着很是瘦弱,可抱起来却娇软的很,他还记得那份萦绕着的甜香,还有纤秾合度惹人心燥的玲珑身段。
浓淡合宜的弯眉之下,浓密纤长的眼睫覆盖着半眯着的眼眸,眼圈眼尾都已经红了,泛着迷蒙的水色,似委屈似欢愉。
琼鼻一管,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颈窝,红润的唇瓣被洁白的贝齿轻咬,不时泄露出一两声经受不住的哀吟。
娇娇黏黏的声线,像一只幼嫩的小猫,伸出粉嫩的肉垫,轻轻的在心口挠了两下。
小猫太小了,还不会收拢指甲,带着炸起来的绒毛,奶声奶气的矜持着,骄傲着,隐秘而小心的求着关注。
挠的人心里又疼又痒,软软的化成一滩水。
骨节分明青筋明显的大掌几乎能拢住她整个纤腰。
海浪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
可昏了头的人,再不复往日克制。
“呼~”
画面骤然破碎,不上不下的没个结局。
喘着粗气一下就坐起了身,寂静的深夜,漆黑的只有充电灯闪烁着微弱的光……
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天气怎么还是这般燥热。
这样冰凉滑腻的触感,从初中第一次之后就再不曾感受过了,可近些时日,却几乎日日困扰着他。
平复了呼吸,他头疼的弯下了脊梁,捂着眼睛,呆了片刻才熟练利落的起身,里里外外的换了衣裤和床品……
墙上表针显示是四点二十,这个时间点,想睡也睡不着了。
于是打扫起了屋子,深蓝色的床单被罩,被整齐的晾在了阳台上,卫生间里挂着贴身的衣物,一切痕迹都被抹除。
只有心里一重又一重的藩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大门紧锁,可是篱笆却已经松动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眼看着被蚕食,却无能为力。
外面晨光破晓,环卫工人已经投入了工作,他穿上了运动服,下楼去跑步锻炼了。
得不到满足的精力,实在是太过多余了。
大门上的锁又被加了一把。
可篱笆上豁开的口子又不在门这里。
*
“早啊~”
“早上好~”
“老师早~”
一大早,各式各样的问早声传来。
穿着整齐的校服,背着各式书包的学生们,或睡眼迷蒙,或青春洋溢,或萎靡不振,或活力四射的进入了校园,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
正是最单纯美好的时候,没有社会上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会被所有人讨厌。
讲义气,重承诺,为一点小事就会发生矛盾,又很快就会和好。
环绕在高一五班靠窗最后两排……好吧,还有个外班人员一人一桌。
算上他,最后三排的低气压终于拨云见日,阳光普照大地了。
高中生嘛,还是非常在意别人情绪的时候。
何梦清已然在整个振华都出名了,被人戏称,振华武林第一美女。
高一到高三,总有那闲的无聊的人,趁着休息时间在他们班后门来来去去的晃悠,只为看一看她的样子。
男生女生都有。
于是何梦清从前多数时间都在班里和同学们聊天或学习,如今一下课就跑没影了,不是上厕所,就是去办公室问问题。
当然,问的都是高二的题。
各科都问遍了,就是数学……
也会问。
张峰懂了吗?
何梦清回过神,脸一红:“啊?懂了懂了。”
一眼就看出不对来。
张峰那你讲一遍我听听。
何梦清……
他刚刚讲了什么?
何梦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了一遍。
她本来就没什么不会的。
张峰老师盯着她,看了大约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才摘下了眼镜,拿起眼镜布擦了擦:“是没错,不过不是我讲的方法。”
他揭穿了她的心思,她明明会做,却来问他,来问他,却又没听他讲。
于是何梦清心里一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似乎在这方面格外敏锐。
眼镜戴上之后,作为老师的气势显露了出来:“要把心思放到正地方。”
不单单在说她,也是在告诫自己。
不算很重的话,却如重锤一般敲击在她的心里。
他知道了?
是给他带去困扰了吗?
张峰看着女孩的脸色一瞬间褪去了血色,紧紧抿着唇,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终归还是不忍心。
张峰最近你们班来来去去那些男生女生,都是去看你的吧?还有那个余淮,我听说你要上北大,正是学习的关键时期,你可不要被分散了精力……
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是说这个。
何梦清不服气的抬头对上了张峰老师的视线:“老师,这总不能怪我吧,难道让我蒙面吗?”
眼里还有几分残留的水汽,一瞬间恍惚想起来春色满满的梦境,他到底是以什么心态说出的那番话?
张峰行了,下回来,不用找这么蹩脚的理由,老师也很忙的。
何梦清一下子心情明媚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能一下就领略到老师没说出口的话语,惊喜的问:“我可以来您办公室学习吗?”
张峰可以,不过……就这一阵啊,等他们热情褪去,你就回去吧。
这一阵就这一阵。
不过……热情褪去?
何梦清眼珠转了转,利索的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