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这个情景,另一边,几人也免不了说说他们。
苏无名没想到那崔县令,也有那般身手。
感慨了一句,却没得到回应,回头一看,喜君和卢凌风闹了别扭。
这么危险,卢凌风坚持要让喜君回长安。
这下连薛环都后怕不已,不说人心险恶,只说那么多的野兽。
这次是有人相救,难道次次都能这么幸运吗?
卢凌风若我和姚惜不在,你身边就这么一个毛孩子,有什么用!
虽然他话中涉及另一个貌美女子,但喜君对姚惜可没意见,何况姚惜还救了她,从前两人也算认识。
之前蟒蛇一事,确实是她想的不够周到,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很不该在这种时候妇人之仁。
当然,重要的是,她能看出姚惜和那崔无忌明显有情况,卢凌风对姚惜也没那方面的意思,所以不至于吃飞醋。
但是薛环在一边听着就不愿意了:“我家小姐是想见你,才来找你的,为了找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怎如此态度?!”
这话一发便不可收拾了,从他对喜君的态度,到言语中透露出看不起他的意思,全说了一遍。
卢凌风被怼的哑口无言。
正在此时,姚惜也回来了,一回来便见到苏无名站在车前看热闹,于是面无异色的,悄悄站到了他的旁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苏无名一下,冲卢凌风和喜君那边努嘴。
苏无名偷笑了一下,才为她解释:“无非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拌嘴而已。”
姚惜一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支棱着耳朵,面上却无比正经的看向车厢,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她的行囊也被妥善的放了进去。
喜君当然不想回去,要是回了长安,以后她就见不到卢凌风了,于是眼珠一转,直接几步走到姚惜身边:“姚妹妹一人,和你们两个大男人一起,话都变少了,有我陪伴也能少些孤寂。”
顺便,她们两人一起行动,那方才卢凌风说的安全问题,也就有了保证。
姚惜一点头,十分同意的样子。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高冷的人,只不过是顾虑重重,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情况,不敢轻易开口说话罢了。
但是这一路走来,处处留心,她已经知道不少日常性的常识了。
况且这时候交通和通信都不便利,只要不提旧事,那有些风俗习惯,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当然,看卢凌风热闹的心态也有一点,不多,就指甲盖那么一点罢了。
卢凌风一看姚惜低眸浅笑,一反这一路上的冷漠严肃,也不自觉的柔和了神态。
苏无名不过喜君小姐,我们需要步行去南州,这一路上,你可能要吃点苦。
不同于姚惜自幼修习武艺,喜君小姐俨然只是寻常贵女,手无缚鸡之力。
这就是同意了,卢凌风虽然还梗着脖子,可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喜君脸上还带着笑,闻言好奇:“有车有马,先生为何要步行啊?”
苏无名要说这事儿呢,跟令尊还有些关系。
原是裴侍郎替公主传话于苏无名,命他此番南下赴任,不用骑马,也不必坐车,走着便可,路上正好可以想一想。
想什么?
不知道。
不过对姚惜来说,除了裴侍郎也是公主的人以外,她只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原来这喜君是吏部裴侍郎的女儿。
喜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喜君公主不允你骑马,也不许你坐车,这有什么难的,让薛环骑马,您坐在薛环骑的马上就行了。
喜君只是……要劳烦卢参军,为我……和姚妹妹赶车。
随着她的话,众人目光都投向了卢凌风。
卢凌风正背着身套马缰呢,闻言身形一僵,只是动也没动,更没说话。
按他的性子,不同意早就说了。
喜君抿嘴一乐,又对苏无名说:“薛环从进裴府就在马厩干活,马骑的可好了,他人又小,占不了多大地方,先生只管放心,与他同骑。”
苏无名眼珠一转,登时笑开了,练练夸赞。
他又不是迂腐之人,如此一来,他坐马行路,既没违背公主之命,路上又能舒服些,何乐而不为呢。
姚惜轻笑一声,看喜君已经上了车,才看了眼苏无名,低声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苏无名转身看了眼甘棠驿,负手沉吟片刻才回:“我知道你怀疑苏县尉,可一来此地归属甘棠县,我目前尚且无权插手,二来口说无凭,没有更多线索,只能暂且搁置,待我到南州后,在细细调查一番。更有……”
说到这,他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可姚惜却明白,无非是怕此地官员沆瀣一气,官官相护。
若轻举妄动,万一人家下了死手,他们势单力薄,就算有两个好手又如何,蚁多还咬死象呢。
等他们一死,是非黑白只能任人编造了。
三品的折冲都尉都敢下手,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没准还能正好扣下帽子,只说他们和那于都尉一伙人起了冲突,双方拼杀起来,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出事了。
一推二五六,干干净净。
姚惜既如此,那我们先走吧。
苏无名勾唇笑了下,他知道,姚惜这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