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虽然没结,但卢凌风忙着别的事,人手还有限,找人头的事需要往后排排了。
橘子酱和请费鸡师来橘县的信一起送到了南州,喜君也回了信,信中还夹着一幅苏无名的素描画,说让她看看怎么样,又说橘子酱很好吃,她和苏无名费鸡师都喜欢,费鸡师听闻橘县这里头病患者的情况之后,决定这两天就动身,她也要随行来看看。
姚惜和长珩晚上吃饭时候正说着话,一来喜君和费鸡师的房间要安排好,二来要不要继续租在这里,毕竟当初是奔着流言来的,也只租了三个月,眼看到日子了,是不是得打算一下之后啊?
姚惜要是想长租还是得换个离县廨近点的方便些,义兄也能多休息休息。
离的远,上班通勤就耗费不少时间,这儿又不是长安,好地方都让人占了,这里离县廨近的房子多的是。
卢凌风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怎么着都行,他现在白天忙着给百姓干活,晚上就研究陈年旧案,很不愿意在杂事上费心:“义妹和崔兄拿主意就是。”
姚惜根本就没问他,就是让他听听罢了:“知道义兄忙,只是再忙也要按时吃饭,不然再让我听到你不吃饭的流言,我和三郎就一天一趟的去县廨给你送饭了,看你到时候丢脸不丢脸。”
卢凌风筷子一放,同情的拍了拍长珩,叹了口气:“崔兄……”
他话还没说出口,姚惜就知道他这是要说什么了,瞪了他一眼:“你叫三郎干什么?”
卢凌风一噎,当初为什么脑抽认了她做义妹?
本来就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如今可倒好,人家占着兄妹的名头,光明正大的管到他身上了,他能说什么?!
卢凌风吃饭,我吃饭。
看他老实的吃饭了,姚惜才又对着长珩。
姚惜再说这都不闹鬼了,再续租肯定就不是这个价钱了,咱也别耽误翟郎中挣钱啊。
崔无忌嗯,后院还有个坟,估计翟郎中也不会轻易往外租吧?恐怕会自己搬回来住。
姚惜……是啊,还是要提前看好。
学医的,就算是古代的医者,说怕鬼还情有可原,怕死人那就搞笑了。
人家翟郎中如今还在外面住着呢,不知道是租的还是买的,不管怎么样吧,等她们搬走了,翟郎中那边的房子或卖或退都能省一笔开销,总比挣他们这一个月三百钱强吧。
所以,得搬。
姚惜那明儿咱就出去看看哪有好的吧?
崔无忌好。
才这么说,第二天就发生了命案。
还是十分恶劣的碎尸案,几个尸包分别在县里的不同寺庙里找到的,这一下县里就炸开了锅,听说和四十年前的管梓君碎尸案一样。
仵作当时就吐了,他父亲就是四十年前验尸的仵作,验完了回家没多久就上吊了,受不了这刺激,这仵作也怕步入后尘,当场就不干了。
小县,周边也都是穷乡僻壤的,就这么一个仵作,卢凌风无人可用,自己想试试,结果也被恶心的奔了出来干呕不止。
碎肉内脏肠子油脂血水,这么一包,压在中间的肉有的都腐烂变质了,尸臭混着庙里的香火味直冲天灵盖。
再一想到这包里的是个人,胃里酸水都要吐出来了,一看这吐出来的,更恶心,这回好,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这么一来,完蛋了,恶性循环。
别说吃饭了,连水都不想喝。
姚惜要不,我去?
她学医的,虽然不是专业的法医,但基本的一些常识性东西能看出来吧。
只不过没法解释啊。
崔无忌我去,就说你是陪着我的,再去信南州,叫苏无名过来看看有无遗漏。
行,就这么干,反正都已经是碎尸了,也不需要顾忌什么毁坏证物之类的。
两人就这么一去请缨,卢凌风面色还有些白,虽然对义妹和崔兄会不会验尸一事有些怀疑,但去看看也无妨,只要敢看,就有可能发现什么,万一真有线索了呢。
他去调查失踪人口,姚惜和长珩两人则直奔冰室,没人敢跟过去看。
既然没人,又不是现代到处都是监控,姚惜直接掏出了口罩和手套,两人全装备好了。
长珩拿着炭笔和本子,先写上时间。
长珩先怎么做呢?
姚惜先……鞠躬吧?
鞠了躬,然后呢?从哪开始呢?
两人谁也没干过啊,医学和法医学有重合,但肯定是不一样的。
姚惜皱着眉憋着气,都不敢大口喘气,这臭味是丝丝缕缕的往鼻子里钻,闻言也没说什么,一点头,桌案上出现个塑料包。
长珩上前拆了一看,是一次性的塑料膜,于是铺了两层在桌面上。
姚惜则扫视观察着这几个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