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岛上守卫人不算多,养了许多鳄鱼,看着……像是尼罗鳄,但攻击性可比湾鳄,我试了试,普通刀剑砍不破鳞片。
长珩想来是此地特有的异兽,无妨,费鸡师或者苏无名,两人总有人会知道的。
姚惜一边换衣服,一边“嗯”了一声。
早上坠在沈充后面,先他一步上了船,藏好后躲进空间,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摸进岛内。
长珩正在看手机里录的视频,等姚惜收拾好了,才缓缓放下手机:“恐怕有密室。”
姚惜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今天时间不够了,明儿我自己去看看。
长珩不用了,今晚就解决吧,我知道是谁了。
姚惜谁?
长珩看了看天色,缓缓说道:“州里的司仓参军,曾三揖。”
姚惜对此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追问了一句:“怎么确定是他的?”
长珩此人好酒,有酒糟鼻,身材矮小,还是个罗锅,这些日子看下来,他对鼍神社多有不屑,我也问过,他是否有什么来历……
说到这,长珩摇了摇头,眼角微微一挑:“贫寒子弟,司仓参军一做几十年。”
长珩有意思的是,再过半月左右,他就要平安致仕了。
姚惜“哦”了一声,便明白了。
好酒,所以最受欢迎的南天酩改名鼍神酒,旁人不许再喝。
身材矮小,又是罗锅,必然在官场仕途上收了不少委屈,格外在意此事,所以才能发现这种特殊布料,是以他显露神迹的方法也选择这种显身数丈高,不然通常装神弄鬼的手法都会选择飞天或者是光环加身之类的。
姚惜鼍神社行事霸道,草菅人命,州里官员凡有不敬,一律罗织罪名处置了事,这么一想确实奇怪。
姚惜不过咱们就这么私下里处理了好吗?
长珩微微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姚惜,眼睛里都是无辜:“我没说私下处理他啊……”
长珩当众揭露真相这事儿,要交给苏无名的。
姚惜被噎住了,你不往那边引导,她能这么误会:“那你说,今晚要干什么?”
长珩我?替天行道啊。
姚惜死鱼眼看长珩,于是长珩也不逗她了,一歪头,示意她看看外面的天色。
长珩今晚……天神也应该要发怒了。
姚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外面的天空,乌云盖月,大雨将至。
姚惜不要伤及无辜。
长珩自然。
御水灵珠还在他手上,姚惜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
这一天,夜幕时分,果真下起了雨,正如姚惜苏无名喜君三人刚到宁湖前那一夜般。
初时淅淅沥沥,渐至暴雨倾盆。
苏无名在宴席上说了几句意有所指的话,与顾长史话不投机,提前离席去祭拜李刺史。
人刚到,却见那日鼍神庙遇到的女侠客晕倒,原来她竟然就是刺史的女儿,名叫樱桃。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两名杀手前来,樱桃不敌,危急时刻,卢凌风突然出现击退一名杀手,另一人被樱桃所杀。
卢凌风苏无名二人想留活口,可却被樱桃一把迷药药倒。
此时天空雷声炸响,粗壮的闪电像是要劈开整片天空,白光闪过,清晰可见樱桃将尸体扔进鼍湖之中的景象。
大雨倾盆而下,雷声不断。
樱桃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今晚的雷,似乎和那日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藏身,飞奔到鼍神社总堂,那里一片焦黑,还未修缮完。
那天雷降落的地方,是……?
城里许多百姓都被雷声吵醒,宁湖这个时节本就多雷雨,当地百姓本不害怕,只是前几日天雷降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总有人害怕,也总有人敢大着胆子瞧瞧热闹的。
这一瞧可不得了了。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了,领司府内大水弥漫,电闪雷鸣,里面好像还有死了的巨鼍在水里漂浮着。
水高数丈,如蛟龙缠绞着直冲云霄,却并无一滴落在外面,巨浪翻滚着掀起大风,呼啸声震天彻地。
人在巨物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这一刻天象极为可怖。
这是天罚,这一定是天罚!!
“老天爷发怒了!!”
“老天爷发怒了!!”
“老天爷降罪鼍神社!!”
不单是百姓,许多摄于鼍神社淫威的官员们,也无有不怕的。
便是鼍神社的人都溃不成军,四散而去。
这一夜的宁湖,只有倒头就睡的苏无名和卢凌风最安静。
姚惜将大湖之水一顷而下,长珩借用灵珠之力,做出龙吸水之象,带着她御水凌空,高空之中俯瞰,下面四散之人小的像蚂蚁一般大小。
长珩走吧。
姚惜嗯。
自此之后,应再无百姓会因信仰而为鼍神社做事了。
鼍神社在此地经营良久根深蒂固,平民百姓州里官吏皆为其耳目喉舌。
就算最后真相大白,可没了这个鼍神社,只要百姓心中还相信这里受鼍神庇护,总有一天,还会有另一个鼍神社。
只有让人知道,鼍只是鼍,没有人可以做其代言人和使徒才行。
就像现代,可以拜龙王拜观音拜财神拜玉帝,都随便,不支持不反对,你的自由。
但当有人说他就是玉皇大帝,让你打钱,我可滚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