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过日子,屋子里哪能没有点儿生活痕迹呢?
之前这里更像个客栈,像旅舍,唯独不像家。
衣柜里也没几件衣服,里里外外的东西少的很,似乎随时都能包袱一裹,全都打包带走。
厨房里没多少米面,菜蔬也是只买了几天的,这一次的宁湖之行,似乎不止阿清如此,连喜君好像都没想着张罗着这些,也没做好长久在此地逗留的准备。
系统的事是没办法了,但不管在什么地方,总要尽量的让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起来吧。
忙里也要偷闲,人生不能只有正事,该悠闲就要悠闲,这才是生活。
姚惜点了点头,给予肯定:“不错,一下子就感觉温馨了不少。”
往上伸手精准的挠了挠他的下巴,抬头凑过去啾了一下,姚惜又埋头窝了回去,翻出了手机,打算找个催眠的视频什么的,却不妨长珩捉了她的手。
长珩鼍神案和假刺史一事基本上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过两天差不多就能了结了,你之前不是说空间里想要放个江南园林吗?明日我们去看看?
姚惜嗯?鼍神案这就要完了?假刺史怎么回事?
长珩是啊,下午苏无名去公廨得了个消息,曾三揖提议照常举行观神大典,顾长史已经同意了,还将此事全权委任给了他,另外贺参军的探子来回,说鼍神的左右护法消失了。
姚惜无人可用,民怨沸腾,他现在是急了,想动用官面上的人平息民心。
长珩嗯,听说往年上巳节前,寒山会有为期三天的庆贺,平日喝不到的鼍神酒免费给人喝,如今……只怕是难了。
姚惜我说之前从哪弄来的那么多藏酒,原来还有这样的惯例。
说着说着姚惜笑了起来:“拆东墙补西墙,不知可还能供应得上了。”
长珩想来酒水供应倒是无虞,鼍神社存在二十余年,几乎架空了宁湖官员,抛去必须交给中央朝廷的税银,人情往来上下打点和人员开支,剩余一州所得几乎都进了他的口袋,应是还有不少私藏。
长珩出点血而已,只要顺利渡过此次事故,鼍神形象不倒,重新再起一个鼍神社也不难,难就难在人手不足上。
姚惜顺着他的话往下想:“他想维持鼍神形象,这次庆典便不能随意取消,可没那么多人手,就只能从官府抽调,事以密成,官府的人参与过多,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可不办又不行。”
姚惜加之所谓的左右护法失踪……传话的人没了,只能自己上了,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分身乏术,想来正发愁呢吧?
长珩不,别忘了,他马上就要致仕了。
一旦致仕,他就可以彻底摆脱曾参军的身份,专心做那个受万万人敬仰的鼍神,再来一招弃车保帅,将此前那几次天罚说成是他的意思,名声揽到自己身上,就可以顺利脱身了。
长珩苏无名的意思是,要当众拆穿他装神弄鬼的把戏。
有道理,那怎么做呢?
姚惜观神大典?
长珩嗯,确实是最好的时机。这一次邀请的人会额外的多,让心有疑虑的人亲眼见证鼍神现世,便胜过一切流言。
姚惜那就等着呗?
当机会就在眼前时,只需以逸待劳,静待时机便可,当没有机会的时候,才需要创造机会。
影视世界嘛,机会就摆在眼前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提前部署协调好各方人力。
许多事看着很玄妙,但说穿了都很简单,比如长珩一来宁湖就用了一招釜底抽薪,放三十六计里叫这个,但说白了,就是拆台子。
直点鼍神社的根基,搅合的鼍神社尽失民心,四分五裂。
若真是什么军纪严明武德充沛的队伍,能这么容易打散么?必然不能啊,但谁让他们是依托着装神弄鬼起势的呢?
假李鬼遇上真李逵,长珩不像姚惜一般分不清真神假神,那下起手来自然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