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不说这个了,义兄送了许多红色绸缎布匹来,晚上咱们就把婚成了吧。
长珩“嗯”了一声,终于牵着驴走的顺畅了些,他一走,姚惜也跟着动了起来。
姚惜这个世界的祖父被贬为扬州长史,六十多的老头了,可能自觉前途晦暗,再无起复可能,是以临行前将家里人都安排好了,只这么一个孙女无法带在身边,又照顾不到什么,便写了信来,希望他们能尽快完婚。
虽说姚惜根本没见过这位祖父,更不用说贪赃枉法的父亲了,但到底借了人家的身份之便,又是一番拳拳爱护之心,没理由不满足老人家的这点小要求。
何况和长珩成婚而已,她又不是不愿意,顺手的事儿。
两人现写了婚书,盖了私印,拜托兵士帮忙送出去,想必那边很快就能收到了吧。
至于成婚仪式,空闲了再说吧,今儿还有的忙呢。
反正现在这个地方,两人自己稍稍布置一番,拜了天地也就是了。
姚惜和长珩的婚礼十分简单,只邀请了鸡师公来参加,趁着大中午的,众人都回了房间午休,两人换了衣服,简单的拜了天地。
鸡师公整日都是笑呵呵的,心态十分良好,临走还拎走了姚惜的药酒。
日子渐渐趋于平静,村里的人慢慢的开始走动起来,只不过都带着厚重的口罩和手套,说话依旧隔着一段距离,也不曾交换什么东西。
眼看要入冬了,为了防止后山的野兽下来袭击,这段时间,姚惜和长珩,带着当初跟过来的衙役们整天巡逻。
那自尽而亡之女的母亲来到这个村子之后,没多久皮肤就出现了红斑,鸡师公带着那名医馆学徒一直在为她治疗,加之姚惜和长珩帮忙运送药物,如今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有了这个例子,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在往外跑了,毕竟这里就有神医,万一要是真被传染上了,他们上哪找神医去啊。
而且,也回不去啊,他们都知道这病到底是什么样,到了最后都没个人样了,走到哪都得被人指指点点,身心同时遭受万分的痛苦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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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姚惜长珩刚巡逻完,要回家,有人来唤,说外面有人找。
还不是运送物资的时候,什么人会来呢?
两人索性直接出了村,却见卢凌风和喜君两人正牵马等候。
卢凌风此去西行,就任云鼎县尉,恐再无相见之日,义妹,崔兄,也帮我同老费说一声,卢凌风并喜君,就此别过。
喜君的父亲被贬去橘洲了,听闻临走之际,将喜君托付给了卢凌风,两人同行这并不奇怪,可不知为何没有苏无名和樱桃。
但姚惜和长珩看着卢凌风的表情,并未多问,只双双行礼:“义兄,多谢,还有,一路保重。”
她们和鸡师公在这里有源源不断的物资送来,村口的兵士们到现在也没为难他们,依旧尽职尽责,多亏了公主。
至于长珩也在人面花一案的最后救了太子一事,她们可没指望太子能回报什么。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标准的皇帝,所以他会怎么做怎么想,长珩和姚惜都知道,只是面对卢凌风,不知如何开口而已。
卢凌风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和喜君一起,深深一礼:“保重!”
姚惜看着卢凌风和喜君的背影,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他是公主的儿子呢。”
长珩是啊。
两人站立良久,姚惜被包在手心里的手动了动,滑了下他的掌心:“我们回去吧?”
长珩笑了笑,放开手,拦上了她的肩头:“好,回去吧。”
姚惜可惜这西行无法一起了。
长珩是啊,西行嘛,丝绸之路。
姚惜咦?对啊,是丝绸之路呀,敦煌啊~说起来,我的琵琶好久没弹了……对了,晚上给鸡师公……
两人相携着,身影慢慢拉长,姚惜的声音隐隐约约的消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