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着破破烂烂,细看确实也有几分姿色,仔细回想了一下白家那两个女儿的样子,她好像……确实是白王之女。
都知道他这个帝君已经没有多少寿元,下一任皇后也必定出自白王之女,可这么衣冠不整大剌剌的凭空出现在他的寝宫也实在太过胆大妄为了吧?
他现在不知为何提不起劲儿来,加之心情不好,懒得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只意兴阑珊的敷衍了一句:“你要做下一任皇后,也得等立了世子再说吧!”
这个答案白雪鹭没听懂:“我要做帝君的皇后,为什么还要等立了世子再说?”
北冕帝坐正了身子,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嗯?你是说,你要替代你的白嫣姑姑,做朕的皇后?”
雪鹭是,我要做帝君的皇后。
北冕帝闻言愣了好一会儿,继而不由冷笑出了声,不知在嘲笑谁,万般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白雪鹭就静立原地,冷眼看他疯了似的发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北冕帝想到了什么,终于得到了帝君的同意,他说:“好,朕同意了。”
当年能力排众议宠爱一个鲛人,那如今,他依祖制封白王之女为皇后,谁又能说些什么?!
白雪鹭抱拳拱手:“烦请帝君即刻通知六部。”
北冕帝冷笑连连,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好!他也一刻都等不及了,当下就挥笔写下诏书,叫人送信,也不曾卜算吉凶,直接号令六族之王一月后来空桑皇宫参加封后大典。
白雪鹭看着北冕帝盖了印,拿着封她为后的亲笔诏书,而后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白雪鹭没有半分异色,直接找到白王,从一堆伺候他上药的仆从婢女中将人拎出来,封后诏书往前一怼,示意他看。
雪鹭现在,可以将我母亲牌位接入白家祠堂了吗?
白王眼前一花正懵着就被塞了一个卷轴,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也好奇的打开了卷轴,一看之下就是一惊,继而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不是……你,你疯了?”
雪鹭我没疯。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疯?你不知道帝君时日无多了?”
白雪鹭无波无澜的回了句:“知道”,紧接着就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可以将母亲牌位接入白家祠堂了吗?”
说不通,怎么都说不通,也是,他跟一个傻子说什么?
一个痴呆儿换一个皇后之位,好像……还挺划算的,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也当不上世子妃了。
白王捂着已经治疗过,消了肿但还是有些疼的脸:“行,等你登上皇后之位的那一刻,本王就将你母亲的牌位迎进我白族祠堂。”
白雪鹭抱拳拱手,而后回了房间老老实实的待嫁。
一月时间转瞬就到,外界所有的纷纷扰扰都和白雪鹭无关,除了任由婢女服侍洗漱更衣以外,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杀了来刺杀她的冰族之人,再有就是不吃不喝的修炼。
封后大典如期举行,她一身流金溢彩的华服,头戴凤冠,一步一步登上空桑女人中的最高之位,将手放在北冕帝的手中,而后齐齐看向下方,等待仪式完成。
这对新的老少帝后,一个面带讥诮,一个面无表情,谁都不在乎下面的人是怎么想的。
当了空桑皇后的第一件事,白雪鹭亲眼看着白王将母亲的牌位迎进白家祠堂,立衣冠冢,全程没有一点分心。
拜祭完就走,没跟白王说一句废话。
北冕帝在立后大典完成之后,便再没见过她,皇城内人人皆知帝后二人生疏无比,只当新皇后是帝君手中的傀儡,用来平衡青妃大势的。
青妃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对她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白雪鹭,而是帝君对她和雨儿的态度。
是以对待白雪鹭就如同当初对待白嫣一样,将人困在殿中不得外出,且还要派人监视。
实际上也不用她这么做,白雪鹭自白家回来,就没再踏出房间一步,甚至还设了结界,不让任何人出去,不吃不喝的修炼。
她的境界本就临近突破,如此专心清修,修为更是一日千里,外界所有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修真无岁月,不知过了多久,她就感受到飞升之劫将要到来。
她与帝君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也无半分夫妻情分,留下一道自请废后的消息和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可补充寿元的丹药,便遁走了。
有此丹,便还清了将母亲牌位迎进白府所省下的时间和心力。
当初若无帝君配合,她本该虚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