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的都说了,何梦清看着还差一截的心桥。
雪鹭对了,送你的那只玉笛陈情,你收了,我很高兴。
时影我收了你的礼物,你也很高兴吗?
何梦清还在努力思考再回忆点什么,顺嘴就回了:“是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说完自己就是一愣,看着同样愣住的时影,刚想说这刚长出来的一截可能要缩回去,转念又一想,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没错。
心桥并没有缩回去,反倒又生了一截,非但如此,这一大截甚至还闪烁着温暖明亮的光,花朵边似乎有蝴蝶在飞舞。
何梦清看着这景象有些呆住了,她是高兴没错,但也没高兴到这种程度吧:“这是什么?”
时影也同样被这景象惊到了一瞬,转瞬就明白了过来,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是善念之桥,我们快走吧。”
何梦清愣愣的点了点头,直到两人走过心桥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按照之前她说的那些情况来看,虽然她没说谎,但因为能说出口的有限,所以心桥的增长幅度同样是有限的,一小截一小截的。
难道只要一想到阿羡重拿陈情,她会高兴成这样?!
按照她对自己的理解,必然不可能!
所以……
答案昭然若揭,最后这一段,不是自己的功劳,或者说,不仅仅是自己的功劳。
所以,这个十几年都没有什么欢乐回忆的时影,就这么开心吗?。
何梦清看了眼还没放开她的手,垂下了眼睛没说话。
很多人,尤其是他这种常年困在一个地方与世隔绝,不见生人,不见女人的人,无论本人是单纯还是聪慧,总之没经过见过,对感情之事没经验,很容易就会爱上一个人。
很可能就因为一点点的小事,一点点动听的话,就心生爱慕,而且大多数是自己都稀里糊涂的,需要有人在边上点拨提醒,或者彻底失去了,才会明白过来。
那若是没人点拨,她又不会离开呢?
这点儿萌芽的悸动,会不会终将演化成亲情?
她们不是表兄妹吗?虽然是可以成婚的表兄妹,那也是亲人不是吗?
所以她这时候要是太过避嫌,反倒会提醒他。
嗯!就是如此,何梦清心安理得的被他牵着手,没错,她这么做应该是对的。
两人携手走进光中,来到了一片人间仙境,鸟语花香,蝴蝶飞舞,一离开那个嗔灵之渊,时影就放开了她的手。
何梦清顿时懵圈了,难道是她误会了?
所以说,不知不觉间,她现在已经这么自恋了吗?
什么时候?
时影抬手摘了刚戴上没一天的冠,又解开了雪白干净的发带,头发顿时散落了下来,拿着发带看了下她受伤的那只手。
哦,何梦清反应了过来,伸出手递给他:“已经好很多……嘶~你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勒了一下,时影似乎有些生气:“这不是还知道疼吗?我以为雪鹭郡主是铁人做的,没有血肉呢。”
关心她嘛,她明白的,但是:“干嘛嘴这么毒!”
看了眼对方松散下来的头发,衣冠不整,被人看见这多不好,再说他不是有冠嘛,自己头上有现成的簪,拔出簪子递给他:“借你的,先对付用吧。”
时影看着簪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何梦清见此心里一跳,完蛋,送簪子是有特殊含义的。
关键她这不是送,是借,而且她这是女的送男的啊。
时影这支簪,可是你刺穿穷奇,又刺穿自己手掌那支?
何梦清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哦,原来他在想这个啊,那没事了。
雪鹭额……那我给你擦擦?
血迹早就没了,这青云竹节簪是她新手世界就绑定的神器,在这种仙侠世界又是完全解封体,怎么可能连这点自清自洁的功能都没有?
时影没说话,只是将冠往前递了递。
这什么意思?让自己给他戴上?
雪鹭……你自己不会戴冠吗?
时影不说话,只一味的看着她,于是何梦清败下阵来,接过了冠,看了眼才嘟囔着:“这什么冠?怎么连个孔眼都没有?”
这怎么戴嘛!
时影是啊,用簪可固定不了。
用底座卡住的前提是有发髻。
何梦清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头绳,比发带细的多,而且和衣服是一个颜色的。
心一横,也拆了下来,还好她扎的马尾,没弄那么复杂的发型:“给你用这个!”
时影看看不过长发披散了下来便显得温柔如水的表妹,又看看被塞到手里的粉色发绳和发冠,视线终究是回到眼前人的身上。
表妹红唇开合,咬着簪子,以手为梳,很快就用流苏金簪挽起了长发,生怕不结实,自己还左右甩了甩头。
时影笑了笑,也背过身去整理了一下。
片刻功夫,两人乍看起来似乎又变回了方才的样子。
只不过原本飘在时影身后的两根飘带不见了,琉璃冰晶冠也隐隐可见一抹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