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缕莹绿色的光穿过门缝透到了黑暗的关押室里。
只听到几声细碎的布料刮蹭声,楚珩平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那几缕绿光正照射在他左眼上,他的视野里是一片飘过的微生物粉尘。
他的思想跳脱到了他最近几天在《青报》上发表的那篇批斗不合理社会规则的文章。他有些不知名的激动,如果被注意到的话那就说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但很显然,他还不知道是被谁注意到了……
猛然间楚珩从地上坐了起来,被放大的的听觉让他瞬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个方向。
“来人了呢”
两个不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起来,似乎走在前面的那个脚步声有些急促,跟在后面的那个实在跟不及就只能唤他的名字。
“祁哥,等一下我”
‘什么?祁哥?!……祁钰!不对,不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来找我…自己吓自己?不可能是……’(心理)
‘我写的那篇文章可没全面反驳他……如果是来找我的话,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把柄…声音好近,越来越近了’
在逐步临近的脚步声到来前,楚珩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很奇怪,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但仅仅几秒又响了起来,但却是两个不同方向的声音。一个是原路返回,另一个是继续向前走……又停了,但这次是停在他关押室门前。
空气静默了几秒后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适时打破了沉寂。
“制度规则不可能绝对完善而正确,你所言有理……但若仅仅止步于发现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上,论性质和挑起社会矛盾又有什么区别?”
这道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像那洞穴深处的流水声一般神秘悦耳……
“呵!若连最初的指出问题都不做,怎么谈解决?这难道是不能指出来的?”
“你的这篇文章,的确让很多年轻人思考,社会对待那些不再具备劳动能力人的处境,但更多的还是空想和悲悯”
“启蒙后为什么不给他们指明方向?”
“指明方向?我现在可因为指出来而被关在这里,你究竟是在为我‘出谋划策’还是想等我组织起来一网打击?”
“……”
“怎么?我们那个倡导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治安者祁钰不方便明说吗?”
“我很好奇,作为最高行政人员的任务难道不是让所有人都活下来吗?将自己能力的不足转化为社会淘汰规律……这可真是聪明极了!”
“很大胆”
“谢谢夸奖”
“是不考虑后果的大胆”
“最大的后果不就是我死?”
“死?你才16岁啊……五日后你就能回家了”
扔下这句话的祁钰转身就走了,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楚珩拍着门,不甘地抛出了对于刚刚那句话的疑问。
“什么16岁?!你刚刚在这句话中间小声说了什么?”
“别着急,我很期待你的成长”
前不搭,后不对的一句话让楚珩有些苦恼,但理智已经回来的楚珩马上远离了房门,对自己刚刚还上赶着追问的行为感到可笑。
“祁钰多半是看不起你这个刚过升测的毛头小子,什么期待成长?反讽谁不会……16?16岁怎么了?!他不才24岁?……”
“这人真让人讨厌,他的政治生涯迟早被人推翻!无能的懦夫、自恃清高,切”
关押室里自言自语的楚珩,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把对方千刀万剐了。
……………………
五日很快过去了,楚珩被沈钧领了出来。一路上沈钧都板着脸,但最终只能无奈的奉劝楚珩老老实实提升劳动等级,目前别在浪费时间干无意义的事情。
……
“老师,我知道了”
……
很显然,这俩人都心思不在的样子。沈钧在想他们的计划怎么被祁钰知道了?而楚珩在想要怎么发展下去,最后得出结论还是要先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行……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