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瞬息之间,一件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灵力外衣已然出现在他掌心。他轻迈一步,动作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将那外衣缓缓披于染熙肩头。
刹那间,一股暖意自她肩头如涓涓细流般蔓延至全身各处,驱散了萦绕周身的寒意,也令她一直紧绷的心弦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松懈。
染熙微微仰起头颅,目光与白玦交汇,眼眸中曾经的倔强之色淡去些许,转而被一抹难以抑制的动容所取代。

染熙.“你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白玦“你可原谅本尊?”
染熙.“就凭这件破袍子,休想”
染熙决然转身,将那孤傲的背影留给了白玦。她双肩微微颤抖,仿佛每一下震颤都是对冤屈无声的抗议。
脊背依旧挺直如松,倔强的气息从那笔直的身姿中丝丝缕缕地弥散开来,似在默默倾诉着内心的愤懑。
不甘与屈辱,却又带着一丝不愿示弱的高傲。脑海中,那一幕幕被白玦误解的情景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反复重演。
每一个画面都似锋利的荆棘,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心田,带来阵阵隐痛。她满心迷茫,不解为何在白玦心中,自己竟寻不到一丝信任的痕迹。
又为何他可以那样轻易地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扣在她的身上,那般决然,仿佛她在他眼中早已是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模样。
这让她的心愈发沉痛,染熙紧咬下唇,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内心翻涌的情绪喷薄而出。她固执地告诉自己,绝不能让白玦看见自己有丝毫的脆弱,也绝不会轻易宽恕他。
她用这样的姿态进行着无声的抗议,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尝尝被误解的苦涩滋味,体会那份难以言说的痛楚。
轻风悄然拂过,轻轻扬起她衣袂的一角,却无法驱散她心头凝聚的阴郁。她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背影透着一抹倔强,对着那仿佛无尽的虚空。
那姿态像是在执着地等待,等待一个迟迟未到的解释,一声未曾到来的歉意。然而,内心深处却隐隐畏惧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仿佛只要那声音一出现,自己便会像往昔一般,因他的一言一语而再度动摇,不由自主地重陷那难以自拔的情感漩涡。

白玦“红血森林,地处神魔交界,七万年前的一战,使得此地灵力稀薄,你的办法,只能让妖虎一族喜乐一时,却不能安康一世”
染熙.“我问过天启了,就连他都做不到你让我和上古做,分明就是刁难我”
白玦“天启是不行,我和炙阳也一样,但你和上古可以”
染熙.
“我们?”
白玦“只有你们,能保三界万年太平,也只有你们能让妖虎一族喜乐安康,这便是本尊给你们的第一道考题,也是你们身为三界主宰者的毕生使命”
染熙.“我还以为你瞧不上我,看不上上古,我倒是还好,上古她...炙阳连折子都不让她碰”
染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整个人沉浸在深深的沮丧之中。她的头微微低垂着,几缕发丝顺着脸颊滑落,遮住了那双微垂的眼眸。
而在那眼眸深处,原本应有的光彩此时已被一抹黯淡所取代,恰似一潭失去了源头活水的清泉,徒留一片死寂,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仿佛周身都被一团失落的乌云紧紧萦绕,只消一眼,便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难过,如同实质般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这时,白玦无声无息地踱至她身前,动作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了这方静谧,他缓缓摊开手掌。
刹那间,一阵微弱却摄人心魄的金黄色光芒悄然绽放。掌心之处,一串手链突兀而又自然地出现。
那手链于昏黄的灯光映照之下,每一颗珠玉、每一段链节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精致的链身宛如一条灵动的金蛇蜿蜒盘踞,而那别致的吊坠更似藏着千古之秘,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魅力。
仿佛能将人带入一个未知而充满奇幻的世界。白玦的举动,宛如冬日里猝然破云而出的暖阳,瞬息间驱散了染熙心头久聚不散的阴霾。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刚刚还弥漫着的失落仿若被一阵春风卷走,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惊喜,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