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在办公室里办公,听到敲门声让人进来。抬起头就看到黄阿果被警察搀扶着带进来
黄阿果见到郑仁有些不好意思
黄阿果:“郑医生我想跟你聊两句”
黄阿果:“你认为真的是什么陶瓷碎片引起的中毒吗”
郑仁看看黄阿果
郑仁“嗯”
黄阿果:“那如果我同意做手术,那如果上手术台打开没有找到那个碎片,或者说找到了,我妈是不是还要换一个关节”
郑仁“是的”
黄阿果:“我妈都八十三了,她经不起那么折腾,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郑仁低下头,不去与黄阿果对视
黄阿果:“郑医生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我打了你,还伤害了温医生。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早些年我更对不起你父亲,可是当时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真的生气。我冒着雨背着我妈跑了三里地的路,就是为了争取那个宝贵时间,为什么不给我们治病。我知道在医生眼里所有的病人都是最重要的,但是在我心里,我妈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你看着我为我妈尽孝,不如说是她陪着我,前些日子谢小姐让我在医院里面当护工,我看到了那些身患绝症的老人他们就呆呆的看着窗户,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就是想他们自己还活着的那一点点时间里面,能多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可那些孩子呢?”
黄阿果:“他们找各种理由不来,为孩子拼命的父母太多了,那为父母拼命的孩子呢,他们就是混蛋”
黄阿果歇斯底里的宣泄着,温菟从门外走进来,轻轻的关上门,看着眼前的一切,站在了门口
黄阿果:“混蛋!我是我也是混蛋,我为了我妈,玩过命,闹过事,害过人。郑医生,我对不起你!”
郑仁“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为你妈做手术”
听着郑仁的问题,黄阿果摇摇头。温菟在门口望着郑仁,想着此刻的郑仁是不是也在思念着被黄阿果害死的父亲陈妙呢。温菟摩挲着李爱芳的身体状况报告单,温菟理解郑仁,作为儿子他面对黄阿果,可以表达出他对痛恨黄阿果,痛恨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的行为;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作为了一名医生在面对黄阿果,必须冷静的面对着他,压抑着自己情绪保留着自己良知
黄阿果:“我…我也不知道。十七年前我妈拉着我求我救她,她想陪着我,我俩就这么一陪就是十七年。十七年,我的辛苦赶不上她痛苦的一半,她从床上掉下来好多次,她疼。她用身子去撞那个床板,时间久了,硬生生撞出来一个坑”
黄阿果:“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三年前她的另外一条腿也不好使了,喂就咬着牙去求谢总帮忙,给她换了髋关节我本来她就好了,我真没想到我让她生不如死。郑医生,你是救人的医生,你告诉我。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们,为什么…”
听着黄阿果的话温菟也红了眼眶,她同情他,郑仁紧紧的咬着牙
黄阿果:“我妈突然对我说,她累了,她想放弃。如果是你,你会坚持手术呢,还是像我们那样放弃手术呢,我一定听你的”
郑仁看着黄阿果,手紧紧的捏住了写字的笔。温菟从后面走过去,站到了郑仁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郑仁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郑仁“上一次,你并没有听从医生的意见”
黄阿果:“那个时候的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医生,但是我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们”
郑仁和黄阿果对望着,郑仁低下头看着父亲留下来的笔记,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放下了手中的笔。温菟看看郑仁,叹了一口气,把李爱芳的身体状况的报告单递给黄阿果
温菟“我们之前考虑到患者体内没有金属内置物”
温菟“只能判断钴金属来自于髋关节,但是不做手术无法验证这一点”
温菟“但手术的过程又极其地痛苦,很有可能提前要了她的生命”
郑仁站起来,一脸严肃的事情
郑仁“在患者的病症面前医生和家属从来都不是敌对关系”
郑仁“他们是战友,他们要选择一致的方案,虽然我很想在手术中验证我们的答案”
郑仁“但是如果你选择放弃,我会支持你”
郑仁“十七年黄阿果,你做的够好了”
黄阿果痛哭流涕,他还是不甘心母亲的离去。温菟和郑仁也很心痛这样的结果,两个人的泪水也止不住的落下。温菟同情黄阿果这些年为自己母亲的付出,但是温菟更心疼郑仁年少失去父亲,这么多年只靠自己摸爬滚打,温菟也可惜陈妙这个优秀的医生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花期。
黄阿果跪地痛哭,郑仁和温菟把黄阿果扶起来,温菟注视着黄阿果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温菟“黄阿果,你尽力了”
最后李爱芳还是离世了,医院的护士为她盖好白布,为她默哀。最后把李爱芳退出来,让黄阿果看了母亲的最后一面,诉说了他的话。温菟郑仁和常悦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同样揪心无比,泪水也如断线的珠子掉出眼眶。李爱芳被推走,去了火葬场,黄阿果哭的不能自已,无法接受母亲与自己天人两隔
最后黄阿果被带走送去了殡仪馆
一切结束,谢伊人才小跑来
谢伊人“我是不是来迟了”
谢伊人“我刚联系了做髋关节置换术的医生,他说是他的责任,他会道歉和弥补的”
常悦“老太太已经走了”
谢伊人“那…大黄牙他…”
常悦“警察带他去殡仪馆了,郑医生也写了谅解书”
常悦“应该能轻判一些”
温菟“错了就是错了,好在他能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郑仁站在原地,想起来了他的父亲,回医院的路上,温菟眼睛红肿着握紧郑仁的手
郑仁“陪我去看看父亲吧”
温菟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换好衣服跟着郑仁去了陈妙的墓地去,温菟去花店带了一束白色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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