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来讲,礼嬷是调教无礼的乡间丫头,这算得上是对俞钰轫的一种侮辱,奈何是朱渊清派来,俞府也不好拂了将军府面子。
上一世俞钰轫是十分抗拒礼嬷,先不说书香世家的小姐哪需要不知从哪来的嬷嬷调教,这也是朱渊清对俞钰轫的暗示。
你并不重要,到我府上你也不要骄纵。
但是俞钰轫并未收到暗示,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朱渊清如此讨厌她的原因。
“俞家女当真娇生惯养,我自是看不上。”
这是朱渊清在国宴上,当着俞钰轫、俞父母、朝廷众宦官的面说的。
字字诛心。
“你又走神了,俞洁!”礼嬷手上的软竹鞭被扯了扯,看来是借到了朱渊清有意为难的指示。
俞钰轫含笑:“嬷嬷说笑呢,我再来就是,俞家基本礼教还是有教的。”
此话言外之意是:俞家有教儒雅涵养,将军府再目中无人也不必如此明显。
......
多日后,京都锣鼓喧天,唢呐欢豫。
“俞家不是还有一个大姐吗,如今应也年满二十了,还未出嫁……”
“我们家小妮子要能嫁这么好个人家,那俺们就享福了!”
……
锣鼓直到将军府,朱渊清下马,轻扶俞钰轫的纤手。
红袍金丝,华服只衬得俞钰轫的手愈加白皙,纤纤玉指也不为过。
朱渊清体温透过外袍,传到俞钰轫臂上,俞钰轫竟差点嫌恶得甩手。
周遭百官纷纷奉承。
“俞家小姐今日大婚,与朱将军二人还当真是般配。”
“是啊,郎才女貌,女会诗书,郎能上马杀敌!”
“俞家小姐和朱将军般配!”
般配?当真好笑,二人今日之前从未见过。
众人阿谀奉承之际,有一温干净透彻的少年音贯彻满堂“俞家小女的容貌在场诸位有几个见过?”
扶着俞钰轫的手突然重了道力,俞钰轫吃痛,嘴唇紧抿。
沉寂了一会儿,大堂又再次恢复喧闹和笑声。
……
俞钰轫在婚房众嬷嬷丫鬟褪去后,算算时间也知朱渊清因该也走了,上一世,朱渊清就是跟着嬷嬷一同跑了。
俞钰轫喝了些烈酒,眼神迷离,脸上似是粉玉镀金,衣袍也有些乱了。
她重重倒在软塌上,慌乱扯着衣襟,含糊着“好热。”
喝了酒的作用,俞钰轫当真眼前混黑,什么都看不清,只知抱怨“婚服好麻烦……第二次了,还是这么勒人……”
说着说着,她兀自低声呜咽,旁人看来是无病呻吟罢了。
朱渊清就这么看着俞钰轫,眼底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她只轻笑着,帮俞钰轫褪去了外袍。
俞钰轫不住呢喃“死了就好了”,但朱渊清凑近努力听也听不清。
房内昏黄布局,看起来徒生暧昧之意,桌上酒洒了一半,榻上的花生和粲枣生硬,磕得俞钰轫手腕有了些青印。
朱渊清贪婪地捏着俞钰轫耳垂,她把脸埋在俞钰轫颈窝,嗅着,笑着。
“受苦了,我寻到你了。”
……
我寻到你了。
我寻到你了。
我寻到你了。
我寻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