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答、喀答、喀答……大厅中的座钟摆动着。
随着时间做逝,人们并没有发现尸体有一丝—毫消散的迹象。
喀答、嘴答、喀答…
[诸位,为什么要一直注视着那是尸体呢?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雾隐缓缓开口,打破了寂静。
“他、他死了吗?”有人试探着问
[啊?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雾隐扶着额,状似无奈的说道。
[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吧。]
[这个世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游戏世界,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我对世界略作改变的结果。所以…]雾隐顿了顿,又继续开口[他不会再醒来了。]
喀嗒,喀答,喀答……
死一般的寂静。
“儿啊!我的儿!你让我怎么活啊!你扔下我一个,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人们或同情或讶异的看着出声的老妇人。
“你应当悔改!这样才能在神面前洗脱你的罪恶!”
一个男子站在角落里,一身修士的打扮,手中握着项链上的十字架,愤怒的看着雾隐。
身边和他打扮相似的人惊恐的看着他,还往后退了退。
蠢货!
他们可不想被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拖累。
万一那个男人生气了,恐怕真的会动手啊!
白瑾初看向雾隐,那个黑发男子本来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在听到这信徒的言论后,大厅里的气温便骤然降了下来。
雾隐缓缓抬起了拿着拐杖的手,随即,人们便听见了—阵凌厉的破空声。
白瑾初猛然回头,那修士的喉结处已经被拐杖贯穿。伤口也被拐杖堵住,血液只能艰难的从伤口处渗出.
他猛然后退了几步,后知后觉的看着那根杖,瞳瞳骤缩,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雾隐嗤笑一声,道:
[悔改?为什么要悔改?
该悔改的不是你们吗?
不是你们用温良的面具欺骗了神明吗?I
雾隐缓缓落下,向那男子走了过去。
[就算我有罪,也比你们这些自以为高尚的家伙好。]
明明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却让人感到心惊。
[更何况,那边的女士,明明你和你的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啊,让我想想,你的儿子家暴、精神控制、包养情妇……这都是你纵容的呢。]
雾隐没有理会老妇人跌坐在地投来的惊惧目光和周围人对老妇人母子的谴责,只是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可怜的信徒。
当他走到男子身前的时候,男子的身下已经积起了一片血迹。
雾隐伤佛没有看见似的,径直向血迹踩了过去。
然而在雾隐即将踩上血迹的时候,那血迹竟是活过来一般,向一旁蔓沿,为雾隐让出了一片洁净的空地。
雾隐忽略了人们的视线,若无其事般从修士的脖子中拔出了自己的拐杖。
拐杖上的血液诡异的滴落在地上,没有在拐杖上留下一丝痕迹。
若是没有经历刚才的事,单看雾隐本身,恐怕不会有任何人认为造成眼前这一切的,都是面前这个一尘不染的男人吧。
但他依旧从胸前的口带中抽出了手帕擦拭着拐杖,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真是可怜啊!现在以你的伤势,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但也没人能救你,接下来还要承受不小的痛苦]
他将擦拭过拖杖后仍旧一毫不染的手帕扔掉,那手帕晃晃悠悠的下落,最终落到了修士还在往外涌着血液的喉结。
白色的丝制手帕落下,血色的红花立刻附上那一方洁白,将无瑕吞噬殆尽。
[虔诚的蝼蚁,愿神明遗弃你。]
逃,逃离这里
此时,无论是亲眼目睹了这场表演,还是在屏幕背后,身处其他大厅的人们,脑中都只剩下这个想法。
但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若是此刻逃走,那个修士就是他们的下场,或者更惨。
若留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逃走。
人们总是畏惧死亡的。
他们还不想死。
[各位,温馨提示,正式进入游戏前,可以先创立一个游戏ID。进入游戏之后会有实力排行榜,或许有人不希望真名出现在上面。
未满十六周岁的玩家在十六岁以前拥有保护期,一切攻击将对其无效化哦。
我们也希望能有源源不断的玩家啊。
我们还会提供聊天面板和商城,大家可以自行查看,游戏简介也会在账号建立后发送给各位,之前已有账号的各位可以选择沿用,但一切都会归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游戏只有一个主线任务:活下去。]
雾隐的声音不知为染上了一丝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请创建账号吧,未满十六周岁可以暂时放弃创建账号。其他人只有五分钟时间,如果超时的话,可就没有参加游戏的机会了。]
“没有参加游戏的机会”。
这到底代表了什么,没人发表意见,但大家已经认定了这代表死亡。
没有人会质疑。
毕竟以他的所作所为,会那样做再正常不过了。
他们都不想冒险。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