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南双手插兜,笑着。
时小南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冉冉说,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你带去,否则她就一直在老地方等你。
秦陌旋哼了一声,心说上次冉冉还表示我不送她插画她就要自杀呢怎么今天还活着。不置可否只是转身继续走,却在拐角处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人伸长着脑袋,东张西望,显然在寻找什么。
时小南咦,那不是南宫辞吗?
时小南顺着秦陌旋的目光看过去,炎热的夏日午后,南宫辞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清凉了整个七号胡同。
南宫辞拿着陈医生给的地址,站在窄窄的巷子口,穿堂风吹过,胡同口卖臭豆腐的大婶笑得合不拢嘴。身边不时有小孩子嬉闹,捏着手里仅有的一个硬币缠着经过的商贩要两串冰糖葫芦。
虽然是同一个镇上的,他的童年却和这样的环境截然不同,他突然想,秦陌旋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奔跑在巷子里,风带着她的笑声,经过他苦练各门功课的少年宫,暑假班。
他走进两辆脚踏车并行就会显得拥挤的胡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仔细对照地址,停在一个窄窄的门前。
两级台阶边上的地方搭着简陋的花坛,哦不,菜地,几棵长得茂盛的葱在风中纠缠不清。
仔细看了看,没有门铃,他想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嘎吱一声开了。
秦晓薏你不是去打球了吗?回来拿东西?
木质结构的房子隔音效果非常不好,楼上传来闷闷的声音。
时小南是秦阿姨在家吗?
南宫辞心道一声抱歉,踏进狭小的门。
楼上安静了许久,才有拖鞋踏着木板的声音传来,秦晓薏带着一脸疲惫缓缓下楼。
秦晓薏你是……?
秦晓薏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眼皮不停地跳,不知道为什么,她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南宫辞秦阿姨您好,我叫南宫辞,是凌晨医院的实习医生。
秦晓薏南宫?
秦晓薏重复着这个少不怎么普及的姓氏,辨别着南宫辞身上旧人的痕迹,说出了肯定的话。
秦晓薏你是南宫越的孩子。
南宫辞一愣,果然她认识自己的父母。
南宫辞原来秦阿姨认识家父,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没有听他提起过您呢。
南宫辞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秦晓薏的表情变化。
秦晓薏却仍是那副样子,除了疲倦看不出什么。目测她年龄应该40岁上下,不是那种温婉的女人,看得出来的倔强。这一点,秦陌旋确实很像她,只是秦陌旋表现得锐利且直接。而她,大概是被时间磨练了许久,更多的是隐忍。
秦晓薏我不认识你父亲,只是这镇上姓南宫的人少,猜着也就猜到了。
秦晓薏示意南宫辞坐一会儿,礼貌性地倒了一杯茶。
南宫辞见她否认了,更确定她跟自己家有渊源。
南宫辞秦阿姨,是这样的,我是代表我们医院来的。最近在研发一种新的医疗方法,只是缺乏临床实验。您在我们医院有病例记录,我们想请您参与我们的临床实验。您放心,这项实验是完全免费的。您看,您自己的身体状况您自己也清楚,这么拖着不是个办法。
秦晓薏倒茶的手顿在那里,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然后镇定地倒完茶,递给南宫辞,缓缓地在另一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