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见你.

她说过的，他是她的人。

他不该这样肆意伤害自己，可是……可是……

祁纪“为什么这样？”

祁纪皱眉。

他身上寸寸伤痕，到底是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教他反击，教他打架，好不容易让他摆脱那些欺凌。

怎么他自己反倒这样？

人为什么会对痛苦上瘾。

张函瑞“对不起……”

又是这样。

怎么又是这样。

对不起谁？最该对不起的不是自己吗？

祁纪眉间染上一抹燥意。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还真有点不顺心。连带着她声音也有些不悦。

祁纪“我特么问你原因，你听不懂人话吗？”

张函瑞吓得一颤，颤颤巍巍地开口，却说不出来话。

她从来没有对自己那么凶过。

她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张函瑞脑袋中紧绷的一根弦陡然断裂。

在祁纪的注视下，他嘴唇泛白，整个人抖得厉害。眼泪簇簇而下，他声线颤抖。

张函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函瑞“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他哭得厉害。

双眼泛起淡淡的红，湿漉漉的眼睛慌张地乱看就是不敢和祁纪对视。像是完全被推进举步维艰之地。

但偏偏他一哭，祁纪就有点心软了。

张函瑞就是如此啊。对痛觉上瘾，他也不想的。

如果是病，那她也没办法阻止张函瑞病发，她也不是医生。

祁纪“还是因为恋痛？”

想到这里祁纪的声线就比原先稍微软了下来，轻轻拽了拽张函瑞的胳膊，让他看自己。

只是对视的那一瞬间张函瑞就有些绷不住了。失控的情绪使然，他错乱地摇摇头，哽咽又委屈。

张函瑞“是因为想见你。”

是因为想见你。

每时每刻，她不在身边，那种难熬的思念就控制着他想要伤害自己，折磨自己。

因为每一次想起祁纪但她却不在身边，留张函瑞一个人度过那些难熬的时刻，他就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张函瑞“我太想见到你了……我控制不了自己……”

祁纪“……”

她哑口无言。

那无疑是有些病态的情感反应，但祁纪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下，她下意识想要安抚，或许安全感的严重缺失让张函瑞不能等同于常人。

祁纪“我错了，行不行？”

张函瑞“没有。”

他摇头否认。

张函瑞“我知道我很糟糕，我这个样子……”

祁纪“我没觉得你糟糕。”

她打断了张函瑞的话。

祁纪“不就心理有点小毛病吗，我陪你慢慢改不就好了。”

她忽然想明白了。她的方向好像一直都是错的，无论做什么都想一击毙命地直达结果。但实际上，什么缺口都是要好好补全的。

其实张函瑞要的，是她给予的安全感，对吗。

祁纪“我只是觉得心疼，觉得……那些伤，太疼了。”

祁纪“多爱自己一点，好不好？”

她再抬眼，目光落过来带着明显的暖意。

或许连祁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主动去关心身边的人，甚至学会换位思考。好像越来越像记忆里的那个人。

而张函瑞眼睫轻颤，泪珠滚圆。

张函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