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源最后无奈给她喂了点水，把沙发上的毯子也拽过来给她盖上，哄着祁纪昏昏沉沉睡过去，直到后半夜，她才退烧了。
张桂源兀自坐在床边，不自觉抬手摸上自己的嘴唇。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留下的余温，热热的，苦苦的。
那样苦的吻，却是他或许再也求不来的。
怎么她心里，就那样住进一个人。
死死的，牢牢的，敲不开，也撬不走。
张桂源坐在那里，呆滞地等着天明。目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祁纪身上，降下来温度之后她终于显出些放松和惬意，睡得毫无防备。
他以为自己很有正义感，其实到现在，他居然也想退却。
他想，如果祁纪不想掺和这些事就好了。
那她就一定不会经历那么多，他其实也就只想她平平安安。
手指剥开她耳边凌乱的发丝。
张桂源“祁纪，其实……”
张桂源“……”
话到嘴边，明明知道她不会听到的，却也没有说出口。
习惯性躲避，因为他知道她的答案不会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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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文兀自坐在客车的最后一排，没人愿意坐在自己旁边，也是，毕竟四班，在学校也算臭名昭著。
而这些人，也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终点，会有何等的可怕。
他垂眸，不作他想。总之，他一定会撑到最后，争取活着回来见她。
直至身边忽然有人落座，他微微皱眉，抬眸看去，却见是张函瑞。
杨博文“你怎么在？”
他一愣。张函瑞不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吗，怎么被选上的？
而且过往这种选拔，都要求身上不能有严重伤口的。像张函瑞这种，怎么也不符合吧。
张函瑞淡淡开口。
张函瑞“为她办事，和你一样。”
杨博文睫毛微颤。
杨博文“那还是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张函瑞是完全自愿，傻兮兮送死，而自己，是不得不死。
黄朔敢选自己，也一定是因为自己失去了左老爷子的信任。或许黄朔针对自己有左老爷子的授意，当然，他是一个局。
是黄朔为了除掉祁纪而做的局，若是当初祁纪冲动行事，暴露了自己知道游学背后的秘密，恐怕……
杨博文不敢深想，只是抬眸看着张函瑞，换了话题。
杨博文“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张函瑞，表情有些严肃。
如果只有杨博文自己，或许他还能有些把握。到底曾经是内部的人，许多路子他都熟悉，万一……万一能逃出来呢？
但现在，眼前还有一个张函瑞。
杨博文“没了你没了我，她身边剩下的人可不多了。”
张函瑞“我知道。”
张函瑞没有畏惧，也不想退却。他看着杨博文，似是下定决心。
张函瑞“所以一旦决定，就无法回头。”
他知道的，这一次，九死一生。
但倘若能生还，祁纪的愿望，他至少能帮她实现一半。
张函瑞“杨博文，我想我们需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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