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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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摔在地上，而眼前燃烧的账本近在咫尺，他拼了命想甩开后面的禁锢，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账本燃烧。

火苗肆意地吞噬掉最后的一角，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一瞬间绝望的感觉都蔓延上来，他握紧了拳，撕心裂肺。

张桂源“陈奕恒！”

他腿上的禁锢松了，张桂源立马翻身撑着地板坐起来，然后冲向陈奕恒，一把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张桂源“谁他妈派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你说啊！”

他几乎有把陈奕恒直接掐死的冲动。

现在想想，他怎么会不可疑。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来到了祁纪身边，靠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轻而易举获得了他们的信任，他们对陈奕恒几乎毫无保留，知道他的身世，对他甚至还有几分同情几分怜惜，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这样轻松地知道了他们全部的计划，提前到这里踩点，拿走至关重要的证据，然后毁掉证据。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是祁纪完全可能因为证据不足而导致整个计划泡汤，他们几个，还有那些所有为了光明和正义努力过的同学，全部走向结局。

陈奕恒“我知道你恨我。”

陈奕恒“但我不能，我不能……”

哪怕他给出一个解释，给出一个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也要比这样不明不白的好，也要比直接告诉他，其实过去所有的一切，不过他们几个无知的小孩的小打小闹而已。

可是陈奕恒偏偏给不出，他躲开张桂源愤怒的眼神，就好像这样就不会被这种恨意刺伤一样。

陈奕恒“我不能说。”

从唇齿之间，挤出来或许不如人意的四个字。

好像一拳砸到棉花上一样。气得张桂源都想发笑。

好，好一个“我不能说”。

他骤然收紧了手上的力气，掐着陈奕恒的脖子，看着陈奕恒剧烈挣扎，心里却觉得有一种痛苦的畅快。

张桂源“那我就杀了你。”

从牙关中恶狠狠挤出几个字。

陈奕恒渐渐没了力气，在他的手上变得无比顺从软绵。他轻轻垂下脑袋，因呼吸不畅涨红了脸。

张桂源猛然收手。他怔怔地看着陈奕恒因这短暂的放松剧烈咳嗽起来，空气涌入陈奕恒的喉咙，刺痛着他的嗓子。

然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差点掐死陈奕恒的手。

他又想起过去，他们一伙人绕着祁纪闹，杨博文冷眼旁观，陈奕恒紧紧跟在祁纪身后，弯唇看着他们玩闹。

他又想起陈奕恒也从未置身事外，跟着他们做了不少事，他又想起陈奕恒说，如果出去之后，他不想回国外，想留在一个小小的城市，开一家小小的饭店，到时候他们都可以去吃霸王餐。

陈奕恒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就是敌人，但是张桂源做不到，张桂源做不到不顾过去的感情，就这样杀了陈奕恒。

可是他做不到， 又能怎样呢。

也就在这么一个张桂源放松警惕的时间，陈奕恒的手滑进张桂源的衣服口袋，准确无误地抓住手机，然后一把扔出窗外。

张桂源瞳孔骤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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