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认定一个人，从来很准。
相柳说出他的目的，声音并不冰冷，“我来找一只白羽金冠雕。”
“原来那只小雕儿是你养的。”灵昭引相柳进了屋，轻声地说道，“小雕儿贪嘴，吃多了饲灵丹，还在睡着。”
相柳顺灵昭所指望去：翠竹精编的小窝里，他那毛球躺在丝织锦绣的软垫上，睡得四仰八叉，简直不要太快活。
相柳：……
相柳想起了他的营帐，对比毛球现在躺的小窝，好像连一个边角都比不过。
盖在毛球身上的小毯子用的是冬暖夏凉的桑华布，小窝边错落有致挂着的是冰晶，窝里镶嵌着的是灵石……
“你对毛球，”相柳语气顿了顿，“是不是过于好了。”
好得他见着，心里生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酸。
“这么可爱，不应该的嘛。”灵昭撸了一把毛球，顺便把小毯子给它盖好，“毛球是小雕儿的名字吗？挺适合它的。”
灵昭又对相柳说道，“毛球一时半会儿吸收不完药力，要睡一段时日。你是现在把毛球连同它的小窝一起带走？还是之后毛球醒了，我让它自己回去？”
相柳还未回答，小夭进屋了。
小夭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查到留在回春堂的高等神族是涂山璟后，她马不停蹄地披着姚十二的相貌过来了。
小夭一进屋，直接一惊，从她这个角度望去，灵昭和一个白衣男子挨得很近，有那么一瞬间，小夭觉得她幻视了，她好像看见：一对恩爱夫妻正在温柔地注视着摇篮里的婴儿。
要命了！
哪来的狗男人，站得离阿昭这么近！
“阿昭，有客？”小夭疾步过去，亲昵地揽过灵昭的腰，随后打量起白衣男子。
白衣白发，面上戴着银色的面具，既透露出一股妖冶之气，又干净得像一捧晶莹剔透，也透心凉的雪。
小夭猜到了眼前男子的身份，传闻中那个俊美无俦的杀人魔头 —— 九命相柳。
所以小夭更惊了，通过刚刚相柳和灵昭之间的距离和相处状况来看，他们不像刚认识，更像相识已久，所以，什么情况？
相柳盯着小夭，眸中冰冷，他视线下移，落到了小夭环着灵昭腰际的手处，眸中更冷了。相柳又抬眸，他的视线在小夭的脸上停顿片刻后，便直接略过小夭，像小夭完全不存在般，朝灵昭说道，
“毛球留在你这儿，等它醒了，我来接它。”
相柳说完这句，飘然离开了。
“他居然无视我？！”小夭气愤地跺了下脚，“阿昭，他那话什么意思？还要来找你？还有，你什么时候和九命相柳认识了？”
“刚认识，”灵昭指向毛球，“这是他养的。”
有一句话叫，宠随主人，小夭再看毛球，突然觉得它不可爱了。
灵昭问向小夭：“小夭，你不想收服辰荣义军吗？”
小夭随灵昭坐到塌上，她轻叹一口气，“在你闭关的一百多年里，琅二他们与相柳有过接触。相柳对洪江很忠诚，而洪江是个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他不会舍弃那份大义，那么，相柳就不会。”
洪江这么犟吗？
灵昭越来越想了解这群辰荣义军了。
“阿昭，我过来是想告诉你，那人的身份查到了。”小夭将一枚玉简递给灵昭，“他是 —— 涂山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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