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浅的苦笑，他依靠着拐杖站立，那神情似乎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令人怜惜的柔弱。
涂山璟声音低低地说道，“我曾被扔在了闹市，人来人往，未有一人愿意接近我，他们要么憎恶地躲开，要么给我一口唾沫……甚至会有人叫下人打走我。
一日，一日，又一日，我就这样生不如死地过着。
那时，我真正明白，没了尊贵的身份，没了尊贵的外衣……我什么都不是。
我心如死灰。
我被随意丢弃到了河里，顺水漂流到了清水镇，我以为我就这样烂死了。
但是，你出现了。 ”
涂山璟凝视着灵昭，透黑的眼眸里似乎落上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于你，也许是随手一救，可于我而言，是重新点燃了想活下去的希望，是 —— 浴火重生，凤凰涅槃。”
“六哥给我取了名字，叫 —— 叶十七。我以后只是叶十七，等我报答了六哥的恩情，我，”涂山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祈求，“我能不能跟着你，
我愿意当你的仆人。”
灵昭看着眼前卑微的涂山璟，心软了两秒。
两秒后，灵昭果断地拒绝了涂山璟，“我不需要你跟着我。”
涂山璟眼中失去了光彩，他整个人如同冬日里的一棵孤零零的翠竹，周身弥漫出一股即将凋零的可怜气息。
灵昭见涂山璟这副模样，不忍心地多言道，
“你看，你都涅槃重生了，不应该看得更透彻些么。
那日那时，我不过凑巧当了你快溺水时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根浮木，但是，比起抓紧浮木，更重要的不是学会游水吗？
只有自救，才是真正的获救。 ”
灵昭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想报我的恩，多做些善事吧。”
灵昭走远了，涂山璟怔怔地看着灵昭的背影，伫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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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昭回了百济堂，得知小夭今日没跟玱玹相认，是困惑不解；等听小夭说，玱玹压根没把她和姚十二联系起来，还自顾自地陷入了误区，
一时情绪复杂，无言可表。
小夭坐在秋千上，乐陶陶地吃着冰桑葚，“我想知道玱玹哥哥能瞎多久～
阿昭，你不知道，玱玹哥哥今日跟我旁敲侧击地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姊妹时，我差点儿都憋不住笑。”
灵昭笑了笑，“他应该是先入为主了吧。”
小夭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玱玹哥哥一开始认定了姚十二不是我，所以不管我披着姚十二的相貌露出了多少破绽，他都不往我是他妹妹这方面猜。”
小夭俏皮地绕了绕手指，“说不定，玱玹哥哥还以为我喝桑葚酒、吃青艾糕……，是因为你呢。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你和小夭关系匪浅，姚十二又是你未婚夫。”
小夭又一副看自己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说道，“阿昭，我们多去玱玹哥哥的酒馆逛逛呗，肯定有趣～”
还真是。
灵昭也好奇玱玹什么时候能认出小夭。
人都在他面前晃了，总不会一直睁眼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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