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挥了挥手,用灵力支了一个隔音结界,确保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被旁人窥听到,这才坐到了灵昭的对面。
院口的涂山璟、树上的相柳立即注意到了结界。
涂山璟抬手,手心聚上了一团雾气,涂山璟思考再三,最终散去了那团可以偷听的雾气。
毛球扯相柳衣袖,示意它可以去偷听,相柳轻敲了一下毛球脑袋,让它别作乱。
相柳承认他觉得灵昭不同,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她,但相柳不能忽视 ——
他不仅是相柳,还是辰荣的军师。
他在做一件可悲的事情,也许,他正在走向一个注定死亡的结局。
此行,从来他一人。
相柳将毛球揣进袖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如深夜寂静化去的雪,了无踪迹。
涂山璟警觉地抬头看向远处簌簌落着花瓣的白梅树,是错觉吗,他觉得刚刚有人待在那里?
望了几息,涂山璟收回了目光,他再度注视灵昭居住的屋子,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静默的木雕。
屋内,灵昭问,“玱玹,你心里有数了?”
“我猜到了一个人。”
玱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玱玹刚刚在路上左思右想,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他从未想过之人时,玱玹初时是难以置信,
后来想通那些有迹可循,
玱玹只觉他自己 —— 有眼无珠。
明明一切都很明显了。
小夭,姚。
一开始,清水灵石显示出了一男一女,就告诉了他真相。后来,桑葚酒、青艾糕、凤凰花、龙眼……一桩桩、一件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偏他,先入为主,
以为小夭绝不会变幻成男子,
从未往小夭是姚老板那方面想。
玱玹虽是疑问,但他的眼神和语调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小夭是姚老板,对吗?”
灵昭眉眼弯弯,“你终于听从你的心了。”
玱玹这回不过多曲解灵昭的话了。
玱玹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愉悦了。玱玹既喜悦他找到了妹妹,也喜悦 小夭是女子,灵昭是女子,那她们两人之间的未婚夫妻关系是假的。
假的!
玱玹想到这儿,他突然回味过来了什么。
玱玹又气又想笑,“你和小夭早知道我是谁,就看着我一个人在那儿绕弯子?”
玱玹继而勾唇,假笑,无奈,“戏好看吗?”
灵昭眸中清澈见底,透着一股狡黠的无辜,“那不能问我,要问小夭呐。”
同时,灵昭在心里默默补充:看戏的可不只她和小夭,还有一个人呢,
阿念。
她们三一起看的呢。
玱玹哑然失笑。
灵昭说道,“我已经给小夭传了信,明日她就回来了。有事你们‘详谈’,今日就到这儿。”
玱玹听懂了委婉的逐客令,玱玹起身,正欲撤了隔音结界,想到某个“心思不纯”的人,玱玹没忍住说道,
“那位叫‘叶十七’的伙计不是普通人,你和小夭身份特殊,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还是个高等神族,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别有用心。
你别着了他的道儿。”
灵昭听到这话,忽然觉得有些耳熟。
好像就在不久前,也在她面前,有过一回。
好像是:相柳提醒她注意玱玹。
“叶十七的真实身份,我和小夭都知道。”
玱玹不多言了,他撤了结界,告辞了。
涂山璟一注意到结界撤了,他立即向灵昭的屋子走去,随即便与玱玹迎面相遇。
涂山璟清清淡淡,一副没什么在意的模样。
玱玹看着如匪君子般的涂山璟,莫名觉得他是个威胁,所以,
绝不能让他留在这儿!
屋内的灵昭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空荡荡的树干,疑惑地想,人呢?
丹药还没给呢,就走了?
灵昭只能把之前相柳给她的锦盒收起,然后用起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