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弓身坐在沙发上，支着两条腿，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摸着耳钉
听见秦究的话，他抬了一下眼皮，冷冷的目光从对方脸上一扫而过，又垂了回去
不解释、不反省、不搭理
这态度，显然是最难搞的那种刺头
冉颜（听了秦究的话，把手机暂停）我倒想啊，就问问你们监考官同不同意
秦究想的倒挺美
唐诗既然你们监考官不同意，那就不要说了，你说了有什么用？就想坑坑我们？
秦究…………
就不应该问！！
154一进他们老大办公室，就感到一阵窒息，活像到了政教处
“您找我？”
有考生在场，154表情更正经了，说话都带上了敬称
秦究第二次违规，处罚是什么？（缓缓转着手里的笔，看了他一眼）一阵子没来，我记不清了
清樱（头也不抬，替154答道）关禁闭
154木着脸沉默两秒，说：“是”
秦究……
游惑的手指停了一下，终于抬起头
他的表情依旧很冷，除了困恹恹的懒，看不出任何情绪，但154觉得他满含嘲讽
可能基因里自带的吧
也可能他们老大就容易吸引这种目光
秦究除了禁闭，就没有别的什么？
清樱（头依旧不抬，接着打游戏）加罚违规
说完，屋里有什么东西“滴”地响了一声
游惑目光一动，落在秦究手腕上。有什么东西忽闪着亮了一下，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154说：“看吧”
秦究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樱（手稍微顿了一下，导致自己的主C被打的只剩半管血，想了想）我猜的
……
秦究垂了一下眼，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那道亮光紧跟着暗了
再抬眼，他的目光跟游惑对上了
秦究只有桌子椅子的禁闭室有点无聊
他看着游惑，话却是对着154说的
154点头：“确实”
秦究要不你跟他一起？好歹有个场景
154：“……”
这是罚谁呢？
秦究（笑了笑）玩笑而已，别当真
154已经习惯这种神鬼莫测的混账话，他迅速松了口气，说：“那……还把他们送下楼，再睡觉和玩手机三个小时，补完觉打完游戏看完动漫看完小说送回去？”
秦究我这是酒店钟点房？
154不吭声了
他眼观鼻鼻观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新指令，便瞄了一眼
沙发上，游惑正看着窗外，不知是发呆还是怎么，另外三人站在沙发旁，依旧做自己的事，一副“你们随便搞，搞死算我输”的模样，态度极其不端正
至于他们老大秦究……
他两手松松地交握着，目光落在游惑素白的侧脸上
154觉得，对这位极其难搞的考生，他们老大应该是起了一丝好奇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显得心情不太好
“老大？”
又过了片刻，秦究从收回目光，冲154提议道：
秦究再去骗一个考生违规，跟他关一起
154：“……”
胡说什么呢这是？
手腕又是“滴”的一声
应该跟之前一样，是一种示意和警告。154牙关绷了一下，秦究却不太重要
“不关了，直接打发走？”
滴
秦究啧（想了想，问154）上一个用过的禁闭室，清理了么？
154看了游惑他们四人一眼，非常茫然：“有需要清理的地方？？试卷都扔了，绳子收起来了，‘滚你妈’和要吃饭的纸团我也扔了。”
听见纸团，游惑摸着耳钉的手停了一秒，但他依然看着窗外，冷着脸装聋作哑，至于另外三人，压根儿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秦究另一间
154：“哦，还没。本来要清理的，但考生违规太密集，我跟922还没顾得上”
秦究那就让这几位密集的……（顿了一下，看向游惑他们）怎么称呼？
游惑冷哼一声
清樱（头依旧不抬）姓清名樱
冉颜冉颜
唐诗唐诗
后面两位还礼貌地把头抬了起来，前面那位已经打游戏入迷了
秦究那就让这位哼先生和三位小姐去清理吧
游惑……
眼看办公室就要发生凶案，154忙不迭应了声，绷着脸迅速把危险分子请下楼
楼下杂货间
922和154挑挑拣拣找着工具，真正受罚的考生们一个抱着胳膊靠在门边，脸色阴沉，还有两个扒着门看，还有一个还在打游戏
“别臭着脸。真打起来，你肯定打不过他。”922说
可能是那个“解”和冒号太骚，922对游惑他们的态度改了一些，说话不像之前那么公事公办
游惑没吭声，但从表情看，显然当他放屁
“你以为001号叫着玩的？”922说，“我当年第一次见到老大……哪一场来着？在什么野战军基地旁边吧，记不清了。反正一条街！整整一条街，地上全是血，他手里拎着这么个样式的肩抗炮——”
“找你的桶去”154绷着脸脸打断他的话
“哦”
922意犹未尽地回忆了一番，又在154的逼视下正了神色，对游惑他们说：“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把桶拿过去”
……
游惑他们和154先去了那条长走廊
“这些血都需要弄干净”154指了指地上乱淌的血迹，又走到关秃头的禁闭室门前开锁
游惑你们以前是考生？
154一愣，点头道：“是啊，好几年前了”
游惑怎么转成监考的？
冉颜（接话道）顺利通过考试，成绩优秀
154想了想，说了是
游惑（皱了皱眉）这考试究竟是什么东西？
154看了他一眼，有些含糊地说：“一种……特殊的筛选机制吧，考试嘛，都是这样”
游惑筛什么？胆子大的状元？
说话间，上次那种窥视感上来了
游惑（无视掉那种感觉，继续问）什么样的人会被拉到这里来？
154想了想说：“异常危险的人”
游惑面无表情
唐诗你确定？那屋子里的老弱病残孕是怎么回事？
154又想了想：“……可能不太准确”
游惑那这算什么？灵异事件？
154摇了摇头：“不是灵异事件，是——”
滴
声音又来了
清樱是有病呗，这破玩意什么都敢干
这位小姐终于抬起头，放下手机不打游戏了
154摸了摸手指
他带了个素圈戒指，一道红光透了出来。他看到红光，立刻闭了嘴
游惑这是什么？刚才那位001身上也有
唐诗违规提示
154转了一下戒指，挡住光
游惑你们也有约束和规定？
“那当然！可多了！”922的声音传来
他拎着一个铝制桶，跨过各种血迹走过来，“禁止聊危险话题，禁止滥用职权欺凌考生，禁止帮考生作弊，禁止监考官跟考生乱搞关系——”
游惑……
“哦，当然，这点基本不太可能。”922说，“不打起来就不错了，真打起来，禁止监考官违规弄死考生……等等”
游惑考生弄死监考官呢？
冉颜考生怼监考官呢？
唐诗考生气死监考官呢？
922：“……”
你们已经干过好几次了，特别是你们三个小姑娘！！
游惑所以，你们违规有什么后果？
154脸白了一下
相对好说话的922都沉默两秒，然后干笑着说：“别问了，反正很可怕。我目前还没体验过，未来也不太想体验”
“所以不要再问危险问题了，相安无事不好吗？”922把铝桶放在地上，“好好通过考试，争取活着出去，有些事你自然就知道了”
154不再开口，他把禁闭室的锁卸了
门一开，馨香扑鼻
唐诗（看了一眼，忍不住了）呕
里面除了血，还有残渣附在地面和墙上
冉颜我艹！！他TM是干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把这儿整成这样！！
游惑……平时这些禁闭室都是你们扫？
“当然不是靠手动”922捏着鼻子说，“不然跟惩罚我们有什么区别？”
“恶心是有点恶心，但打扫总比关禁闭好一点”
清樱好个你个大头鬼！！
游惑也冷脸看向他
922讪讪地说：“呃……对你们而言，总比跟我们老大共处一室好，是不是？”
说完，他拖着154忙不迭跑了
154在经过清樱旁边时，趁别人不注意，把一张纸条塞进清樱的口袋里
清樱（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把它往里面塞了塞藏好）
走廊重归安静
清樱（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认命地开口）行了，干活吧
说完，就拎着铝桶接水去了
冉颜……我去找个拖把（转身走了）
唐诗……我去拿个扫把（转身也走了）
清樱（拎着水回来了，准备把它直接泼进房间，桶却被人拿走了）
游惑我来，你在一旁呆着（说着便把水泼了出去）
水将血迹冲开，那些附在地板和墙上的东西也被洗刷了一下，泛着白
游惑蹲下身，他脚前就有一块，细看是骨渣，上面居然还缠着一团黑色头发
那秃头脑子里都存了什么鬼片？
冉颜靠！我思来想去我还是不拿那个拖把了，这多久没洗了！（拿着个抹布回来了）
唐诗老清，你在门外站着干嘛？
清樱（指了指里面）
游惑正忍着反胃进了门
清樱（扒着门）游哥，要不还是我们三个来吧
游惑……不用，你们三个好好待着
……
整个房间囫囵清扫一遍，血水和残渣装了一桶
最上面的头发堆中，一片不知哪里脱落下来的皮肤突兀地缠在其中，泛着被水浸泡过的白，简直像假的
上面一道刺青格外显眼，是个小巧简单的风铃花图案
清樱（把那一坨东西摆在正中间，还顺带把图案周围的头发拨开，让人看得更仔细）
冉颜老清，你干嘛呢？
清樱我要恶心监考官
唐诗（啪啪鼓掌）牛逼，不愧是你
三个小时后，922再次出发，带着游惑他们回考场
秦究活动了一下筋骨，打算找154弄点食物。结果打开办公室的门，一桶血肉残渣恭恭敬敬放在门口，旁边夹着一张纸条，潦草的字迹上写着：
送你，不谢
154的声音传来：“老大，我打算烤块牛肉，你要吃点什么？”
秦究……今天都不会饿
154：“？？？”
他拿着烤箱手套拐过来，盯着那血淋淋的桶看了三秒，说：“我觉得我今生都不会饿了”
秦究（摘下那张纸，靠在门边细看了会儿，问154）同一个考生，第三次违规的处罚是什么？
154：“……应该不会再有第三次了吧？”
秦究万一呢？
154小心地说：“处罚是咱们……全程现场监考，重点监控”
秦究…………
小楼安静得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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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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