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家族会

雨后初晴，天空中弥漫了一层层薄雾，阳光透过雾气落在张家屯的道路上，全村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村民张雄带着几名青壮年一人背着半扇猪肉在路上走着，看着路边的小孩喊道：“强娃子你爹呢，不会还和你娘在被窝子里面吧，哈哈。”这个叫强娃子的小孩只有两岁多一点，拿着手里的小石子向张雄扔过去，奶声奶气地大喊：“你娘才和你爹在被窝里面。”说完，抬着踉跄的步伐带着另外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跑向旁边，周围人看着都不禁笑了起来。

在张家屯最中心位置的地界，这里是张家屯的宗庙，对比着周围土质的房屋，这宗庙看上去要显得豪华气派。人群来来往往在这里穿梭进出，村东头的张明也带着儿子张东来到这里，儿子张东疑惑的问着：“今天人咋这么多呢，好热闹呀！”父亲宠溺地看着第一次来参加宗族集会的儿子道：“你个瓜小子，每年的今天都是我们张家屯的宗族集会，你刚好满五岁了，不然你个瓜小子只能和强娃子他们一样在宗庙外面挖泥巴耍！”张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右手不安非的伸到裤子里面抠了一下屁股，跟着张明一起进到宗庙内堂。

内堂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有点有些飘忽，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仿佛也被火光印的通红，每一个人都望向大厅最中央的位置，硕大的桌面上摆满了牌位，牌位的前方摆放了酒肉。人群最前方的是张家屯的村长张厚，带领着所有村民完成对先辈的祭拜仪式后，并没有向往年一般招呼众人入席就座，而是满脸伤心的表情望着所有人说道：“大家不知道，昨天晚上李达兄弟和王秀妹子没了！” 张厚的话音刚落，媳妇张蓉掩面作势哭了起来。众人全是满脸疑惑，“没了？什么叫没了？”台下跟着父亲来参加族会的张东心里想到。底下的村民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道：“前两天我还和李达兄弟遇到，咋就没了！咋没的呀？”张厚满脸难受的说到：“李达兄弟为了给王秀妹子多弄些补药，进深山里面采药，脚一滑就跌倒山崖下面去了，王秀妹子知道这个消息，心里一急，也跟着去了,哎！我怎么没拦着他呀！”张厚一巴掌狠狠打到自己脸上。这下子，众人都沉默无语，只有张东感觉到了现场怪异的气氛，摇着父亲张明的衣袖大声问道：“咋了你们？咋了你们？”张明看着自己还不懂事的儿子，对着那光秃秃的圆脑袋不轻不重的呼了一巴掌，严肃的小声对着儿子说着：“你个瓜小子，给老子消停点！”张东看着满脸严肃的父亲，虽然不懂为什么父亲要打自己一下，但是还是悻悻的低下头，看看那地上随处可见的被烛光映衬出来的人影。

张厚感受着众人伤心的神情，抽了一抽鼻子，再次对着众人说到：“李达兄弟和王秀妹子的女儿李灵儿，我们夫妻商量了过了，就由我们夫妻来进行抚养，今天借着族会这个机会，一是向大家告知李达兄弟夫妻的死讯，二是告诉大家李灵儿以后就由我们夫妻二人抚养，也请大家对我们夫妻二人进行一个监督，我们夫妻必定将李灵儿视为己出，最后就是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里请求大家以后不要将灵儿亲生父母的事情告诉灵儿，灵儿太小了，怕她日后知道伤心难过。”村民们连忙答应张厚。张厚看着村民全答应自己以后说到：“以后李灵儿就是我张厚与张蓉的亲生女儿，她的名字就叫张灵儿。”随后，招呼着众人入席就座。

饭桌上大部分的村民情绪都没有多好，只有张东几个小孩夹着筷子使劲消灭着桌上的肥肉。张厚带着怀抱着灵儿的张蓉来到最前方，一如往常的宣读着张家屯聚会时的话语，“天下安定，风调雨顺，张家大兴，来年大吉，我张家村长张厚携妻子张蓉，女儿张灵儿祝福我们张家屯家家人丁兴旺，平安吉祥。”话音一落，鞭炮声响起，村民的情绪不知是被张厚的话语点燃还是被鞭炮声燃起，族会现场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起来。

张厚感受着现场热闹活跃的气氛，看着怀抱张灵儿的张蓉，悬着的心才稳稳的落下。似乎感觉到周围嘈杂的声音，张蓉怀中的张灵儿也伸了伸手，嘴里发出嗯嗯两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