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心甚八把小孩交给水无月明后就没再和那个小孩见过面
不过后来因为「蓝色监狱」计划和水无月明的交流到逐渐多了起来
因此,有时候也会因为眼前一闪而过的那双黑漆漆清亮的眸子而顺嘴向水无月明问一下那小孩的近况
得到的答案大多数都是「不太行,悯他好像总把自己隔开,不愿意接触人,太安静了」
绘心那时没当回事,总觉得只要时间够久,总会有一天变好的
可是他失算了
当收到水无月明的「托孤」短信赶到那栋房子时,他看见的只有跪在血泊中,安静地捧着水无月明的手的少年
一年的时间并没有给那个被他从平台上救下的少年的外貌造成多大改变…但当水无月悯看过来时,绘心察觉到,那个脆弱的似乎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已经「彻底碎了」
青年动作麻利的处理好了水无月明的后事,谁都没有惊动,那个足球新秀没登上世界杯的广阔舞台,反而在狭窄的客厅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绘心不知道当时自己胸腔中蔓延的那股复杂的情感是什么,只知道…水无月悯,那个十五岁的、只和自己哥哥团聚了一年的少年,一滴眼泪都没掉
后来的日子也没什么,他遇到了帝襟杏里的求助,计划已久的「蓝色监狱」终于看到了实施的可能性,他还像以前一样忙碌,还像以前一样在「足球」「世界第一前锋」的深海中奋不顾身……除了多了一个小孩
那小孩颇有几分管家婆的风采
会阻止他尽情地享受杯面,明明没有要求他做任何事,却尽职尽责地给他准备丰盛的三餐
在他沉溺于事业的海洋奋斗到深夜时会一语不发地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看,直到他愿意放下手中的东西滚去睡觉才会被放过
那个少年知道他夜里因为已经快要扭曲的执念而睡不安稳,于是总会绷着张脸帮他准备好一杯热牛奶
绘心偶尔坐在床边喝牛奶的时候会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眸子,在看见那张分外熟悉的脸时想到水无月明的话——「不愿意接触人,太安静了」
后者他充分肯定,前者…绘心又瞥了眼在旁边监督他把牛奶喝完的少年,他保留怀疑态度
不过过分安静的少年还是引起了绘心的注意,于是在某个明媚的下午,青年抽了个空带水无月去见了心理医生,然后学到了个新名词——「情感冷漠症」
情感冷漠症,面部表情呆板以及内心体验缺乏,对周围的事物失去兴致,没有责任感以及不会关心别人
绘心有些讶异地看着纸质单以及对面还在孜孜不倦交代着的医生,想想水无月平常的表现,总觉得那句「对周围的事物失去兴致,没有责任感以及不会关心别人」像个笑话
在青年的印象里,水无月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多数时候都是像个背后灵一样在角落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无声抗议着他的那些“不健康”行为
直到他揣着那份纸质报告单去学校从老师那里了解水无月的学校情况才知道,这个小家伙虽然在学校里成绩名列前茅,但根本不与别人有丁点的接触,就像个无声的幽灵,安静地藏匿在自己的角落
那时候绘心甚八才意识到——
他在水无月悯那里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