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儿特意早起半小时，她怕又碰到张硕，可还是看见了熟悉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上车。”张硕见蒋芸儿下楼，降下车窗喊道。
“不用。”蒋芸儿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拒绝。
“蒋芸儿上车。”张硕急得下车拉着她，小区门口路过的人都看着，蒋芸儿不想被传闲话，跟着上了车。
张硕开口，“昨天我去看了周欣。”
“周欣？她怎么样，还好吗？”一听周欣蒋芸儿来了劲头。
“神经。”
“？？是你先开口提周欣的，我问一嘴怎么就神经了？”蒋芸儿以为张硕是在说她，他们之间也就是这样，拌嘴，互怼，但也都记挂着对方。
“我是说，周欣神经。”
“什么意思。”周欣是腿断了，难道摔到脑袋了？
“她总幻想我是她男朋友，你说她是不是神经。”
“她一个病人，你别计较这些。”说出口后蒋芸儿也觉得自己神经。
“好，太好了蒋芸儿，那我真的跟她在一块好了，你是不是特别开心。”俩人都嘴硬，实则一个比一个敏感。
“对，周欣开心，我就开心。”
“你醒醒吧，她当时……”张硕刚想说什么，又噎了回去。
“什么？当时怎么了，说完啊。”
“她当时醒来后，指认是你推的她，要不是学校天台正好有监控对着，你现在已经进去了。”蒋芸儿没想到，周欣竟这么恨她，她知道她恨，没想到程度这么深。
“……”
“这下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要把我拱手让人吗。”张硕见蒋芸儿低头沉默，追着说道。
“她也不容易，她这么做，我能理解。”
“你真是疯了，蒋芸儿你这么慈悲干脆别当人了，你去当菩萨还能天天收个香火，你知道如果没有监控当时你会面临什么处境吗，你是不是上班脑子上坏了？”
“我不想跟你吵，你也别管太多，你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你的话根本没意义。”蒋芸儿不想听张硕这些自以为是为她好的话。
车停在公司楼下，“这家公司我调查过，薪资3000出头，最多不超过这个数，你高中的时候跟我说你要报考动物医学专业，现在呢，你在这个破办公楼里干什么？你的梦想去哪了？”
“张硕，你够了，梦想，只是梦想，发生了太多事，我能养活起自己就够了，你管的太多了，不是同学该管的就不要开口。”蒋芸儿总是急着与张硕划清界限，张硕对此很头疼，现在这样，当初也是这样。
4年前
“周欣，你说我们学这一行以后只能做兽医吗，还能做什么啊？”当初的她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周欣和蒋芸儿总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我想做兽医，张硕！你呢？”周欣总是会把张硕拉进话题。
“我啊……兽医，因为我记得某人的梦想就是做兽医。”张硕说话时盯着蒋芸儿，周欣也都明白，只是装作看不懂罢了，在关系没有明确的时候，她想，或许还有希望。
蒋芸儿视线躲闪，导员打给张硕的一通电话解救了她。
“张硕，我这边有些资料整理，你再叫上一个同学就行，现在过来我办公室，晚上请你吃饭。”
导员和学生的关系很好，不像师生，更像是朋友。
“饭别忘了，一会到。”
挂断电话后，张硕直接看向蒋芸儿，刚要叫她一起，周欣先开了口。
“我去吧，我陪你，反正我也闲的没事做。”张硕看向蒋芸儿，只要她说想去，张硕不会找周欣。
“那你们去吧，我中午没吃饱，去趟食堂。”
“好啊，张硕，我们去吧。”周欣见蒋芸儿推脱，这才开心。
“行，随便。”张硕火气都快写脸上了，蒋芸儿愣是不看，直到两人一起走了，她才望向两人离开的背影独自伤神。
现在
“蒋芸儿，从始至终，主导权一直在你，别一直推开我，算我求你，你偶尔也考虑考虑我，行吗。”张硕很少服软，只有面对蒋芸儿，才一直低头。
“……”蒋芸儿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哭了，赶忙借口上班下车离开。
“到点要迟到了。”她没有正面回答张硕，她内心不想拒绝，她也想跟张硕一起，可她们之间永远有一堵墙，永远有周欣挡着。
蒋芸儿一直强忍着泪水，直到进了公司才终于忍不住。
其实她也不明白，怎么就这么难，为什么自己总是开不了口，为什么总是拒绝，为什么总是推开他，为什么总是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为什么总是考虑周欣。
张硕在蒋芸儿公司外停了很久才驶离，停下的这段时间，他又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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