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从此要漂泊天涯,他们也该有一栖身之地。
遮月理所当然地便想到了电视剧中那曾经跟随李莲花浪迹天涯的莲花小楼。
但是当下最紧要的还是要得先将那银钱的问题给解决了。
于是,他们离开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着一处偏僻小镇的当铺而去。
遮月抬脚,在当铺门前站定,将手中精致的令牌在李莲花面前晃了晃。

遮月“这是你给我的,给了就是我的了。”
遮月“那么……我便要将它给当了。”
遮月“而且……是死当。永不赎回的死当……”
遮月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是的,在原剧中,李莲花也曾将之当了,但始终都念念不忘地要再次去将它赎回。
以至于如此贵重之物,便只贱当了区区五十两银子。
遮月亦是想要将之当了。
不仅仅是要用它去为二人接下来的生活换得些日常开销的银钱,更是要当着李莲花的面强调一遍。
她要将之昔日代表他身份的一切,包括往日的荣耀、傲气、自负、以及所有的背叛和挫败的身份令牌给当了。
而且是死当!
一旦死当,就代表着他李莲花只能与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了。
李莲花静静地看着遮月面沉如水的眼眸,亦是知晓,她在询问自己是否确定要将过去的一切放下了?

又或许,遮月就是有意在提示他,有些事,有些人都该要放下了……
李莲花苦涩地叹了一声。
知他莫如遮月!
虽然遮月才刚与他认识不久,却莫名地觉得,遮月就是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如今对他那看似漫不经心的淡然和放下一切的心绪,亦是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放下了,但又没有真的全然放下。
他甚至想过,如果这枚令牌还在他手中,他也会将之当了,但还是会有想着要来赎回的一日。
如今落到遮月手里,便却是彻底封住了他的一切后路。
当下,无奈地叹息一声。
罢了,就这样吧,死当了也好,既是要忘,就忘得彻底些。
于是,好笑地抬头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看着他的小女子。
转身,缓缓踱着步子,懒洋洋地靠在了当铺门前的一处柱子上。
李莲花“随你吧,既是给你的,便是你的了,是留是当都随你处置。”
转头,又慵懒地伸展着身子,一脸的享受。
#李莲花“嗯,今晨这日头出奇的舒服,我且在这晒晒太阳。你赶紧些去当了吧,我还等着遮月小姐给我打酒喝。”

遮月“呵……”
遮月看着跟前闲适慵懒的人,不由得会心一笑,这才该是属于他李莲花的人生。
什么都不用去想,只管一生闲适安逸地活着便好。
而后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转身不再犹豫地走进了当铺。
边走,边已经在心底开始盘算着等会该当多少,当了银钱后又该置办些什么,之后又该去哪里买到那莲花小楼?
最后,在遮月的极力争取下,将那令牌当了整整一百两银子。
遮月看着满满一盘子的银两,唇畔淡淡地漫上一缕笑意,他和李莲花往后的日子有着落了。
不但可以拿着去买到那神奇的小楼,还能额外再置办些物事。
转头,她又将一盘子的银两换成了八十两银票,剩下二十两银子连着一起放进了掌柜递来的钱袋里。
这才转身,踏出了当铺。
眉目间止不住地溢满笑容。
当她迈出门槛,瞥见那有些清隽单薄的人。又抬头望望即将要入秋的时节。
垂眸思量
虽然如今无了大师才刚给他扎完金针,短期内碧茶之毒还不是很严重,但仍是会有些怕冷。
便寻思着,该给他添置件厚实点的披风大氅之类的了。
心中思量定下,遮月抬眸,远远望向那眉目清秀的男子,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如今手里也有了银两,恍惚间,不禁生出好生养着个小相公的念头。
不觉望着望着,有些失了神。
许久,才回过神来,急忙喊住了远处晒太阳的男人。
遮月“李莲花,你猜我今日当了多少银钱?”
李莲花回头,对上眉眼弯弯的倾城女子,不自觉地也弯起了一丝笑意。
#李莲花“我猜,怕还是有些不够,毕竟要养你可不容易。”
说着,特意将跟前的人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遍。
遮月一怔,忍不住也将自己全身打量了一遭。
银钱不够?
莫非是嫌弃她太胖,太能吃,不好养?
而后又怔怔伸手去掐了掐自己的腰身。
遮月“我很胖吗?”
#李莲花“呵……”
李莲花轻笑出声。
#李莲花“你以为我在说你胖?”
遮月一顿,怔怔地问道。
遮月“?不是吗?”
#李莲花“我何时说过你胖了?”
#李莲花“我是说你一副千金小姐,吃的穿的,用的,不都得要求精细些?”
#李莲花“区区几十两银子怕也是不够的。”
遮月一呆,原来说的是这样。
连忙道。
遮月“没事,粗布麻衣也能度日,我不计较这些。”
忍了又忍,终还是又补了一句。
遮月“我吃的也不多,不会把你给吃穷了。”
#李莲花“咳咳……”
李莲花一口气没上来,这小女子也太有趣了些。
抬头看了一眼跟前有些呆楞的小女子,嘴角弯了弯,打趣地道。
#李莲花“嗯,我知道了。”
转身朝着远处的店铺走去。
遮月驻足,恍惚间似是听到几声从鼻息中传来的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