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打断了鸿时的话：“阿时，你真的爱我吗？”
“我当然......”
“为什么？”
“啊？”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呢，为什么爱我？”
“我......是你救了我。你还记得吗，在九渊煞狱。你只是一只碧云兽，本来就没有多少灵力，却对一只来历不明的狐狸，不要回报，不计付出。我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你。我......”
“所以呢，我救了你，你就爱上了我？”
“阿音，你很好，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比起那些虚伪的女仙，好了不知多少倍。我自然是该喜欢你的。”
“你知道的，我是碧云兽的时候，是阿池将我养大的。刚开始，他就是一个废柴二世祖，空有神泽山长老的名头，事事还需要我来操心。我以为，我和他，是我来保护他的。可是，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他挡在我的前面，明明灵力低微，却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爆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每当那时候，我又觉得，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之人，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怕。”
“阿音，你还是，还是爱着他吗？”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阿池，是神泽山的古池仙君，不是君池宫的白穆真神。以前，有阿池在，我不怕孔姝、不怕绫绸、不怕折损寿命、不怕死。可当阿池变成白穆的时候，当他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当他甩开我的手的时候，当他不顾我的哀求、一意孤行的时候，我觉得，我死了也无所谓了。”
凤归从回忆里缓过神来，对着鸿时说道：“阿时，感激一个人不是爱，爱远远比你想得要复杂、深刻。爱是你提起他，就会有一堆想要说的话；爱是你们之间共同的回忆；爱是刻骨铭心。你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提起谁吗？”
“谁？”
“乐妍。”
“怎么可能？我提她干嘛。那只笨鹰，做事莽莽撞撞的，不让人省心。就她那个性子，直来直去的，你怎么也放心让她去......”
“你看。”凤归会心一笑，又抿了一口茶。
鸿时愣住了，结结巴巴的，不再继续说下去。
【妖皇殿】
鸿时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不可能，我和乐妍，怎么可能。”
他看着院子中的一棵梧桐树，那是凤归送给他的，他十分珍视，亲自将它种到了寝殿的院子里。可现在，他看着这棵梧桐树，却只想着：在碧云山的时候，乐妍就让他给搭了个秋千，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这棵梧桐树，倒是顶适合用来搭秋千的。
“我在想什么呢，不行不行！”说着，直接抱起酒壶猛灌了一口。
看着桌子上的桂花糕，他又想：怎么老是给我端这东西，是乐妍爱吃，又不是我爱吃。再说，这宫里的厨子实在不行，做桂花糕应该用蜂蜜，太甜了她也不吃，改天总得亲自教教他们，不然以后......
“什么以后，哪来的以后，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壶又一壶的酒见了底，鸿时终于醉倒在了地上：“乐妍，笨鹰......我，我才不会呢......喜欢......喜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