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杨博文，你又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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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像根刺，第三次扎进沉默里时，许昭终于还是侧了侧身，指尖碰到手机边缘又缩回来。腋下的体温计硌着，她动一下，杨博文圈在她腰上的手就紧一分，像怕她顺着铃声飘走似的。

杨博文“别接.”

他又说，声音比刚才沉，下巴抵着她发顶蹭了蹭，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

杨博文“他找你准没好事儿.”

许昭没反驳，只是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过他温热的锁骨。陈奕恒的电话她不是不能接，只是此刻杨博文的呼吸就在耳边，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像一张软网，把她困得心甘情愿。

许昭“五分钟到了.”

她闷闷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腔的沙哑。

杨博文“嗯”了一声，却没立刻去拿体温计，只是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他低声说，指尖轻轻挠着她后背的衣料，像在哄小孩。

杨博文“先不看.”

杨博文“再抱一会儿.”

许昭没动，任由他抱着。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能听见他心脏的跳动，比她自己的还要急。她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吻，不是掠夺，是纠缠，是他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揉进了绵长的触碰里。

许昭“杨博文.”

她轻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的衣角。

许昭“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病好了，你就走.”

他沉默了一下，声音轻得像叹息。

杨博文“嗯.”

可他抱她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松。

许昭鼻子又酸了，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知道他们没有明天，知道这段关系像泡沫，一戳就破。可此刻被他抱着，被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却贪心起来，想把这五分钟，当成一辈子。

许昭“那要是...还烧着呢？”

她问，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杨博文低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声音哑得厉害。

杨博文“那你就得亲我，你不是不想亲我吗，那你就得好起来.”

许昭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算是默认。

许昭看得出来，他很累，却还要来照顾着他。想到这里，她突然亲了一下杨博文，不是蜻蜓点水，是带着温度的纠缠，像他刚才对她那样。

杨博文愣住了，反应过来时，立刻收紧手臂，反客为主，把这个吻变得更绵长。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擦去她眼角不自觉滑落的眼泪。

杨博文“昭昭，这次亲对地方了.”

许昭“体温计…还没看呢.”

杨博文“不用看了.”

杨博文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杨博文“不管烧不烧，我都不走了.”

他从来没打算走，从他半夜跑来看她，从他把她的体温计捡起来，从他忍不住吻她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走。

没有明天又怎么样？他只想抓住此刻，抓住怀里的人，抓住这一点点的温暖。

许昭的眼泪又掉下来了，这次却是甜的。她抱着杨博文的脖子，声音哽咽却带着笑：“杨博文，你又耍赖。”

许昭“杨博文，你又耍赖.”

他们没有明天，却拥有了此刻的温暖。

而此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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