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连对不起都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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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在碎玻璃上蹲到双腿发麻，脚底的刺痛渐渐变得迟钝，像被一层厚厚的麻木裹住。张函瑞把扫帚放在门口，又端来温水和干净毛巾，却不敢再靠近。

张函瑞“地上凉，我把毯子放沙发上了，你要是累了…”

他的话没说完，许昭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相框。那是在一起时她和杨博文去游乐园拍的，照片里她笑着靠在他肩上，他手里还举着刚买的棉花糖。她指尖用力，相框边缘硌得掌心发红，下一秒就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相框碎成两半，照片里的笑容裂成蛛网状，像她此刻的心。

许昭“他凭什么说对不起？”

许昭“凭他给了我一个家，又亲手把它拆了？凭他让我以为有人会一直陪我，结果转身就把别人护在怀里？”

张函瑞沉默着走过去，弯腰捡照片碎片，指尖被锋利的玻璃划了道小口，血珠滴在照片上杨博文的笑脸旁。许昭瞥见那抹红，突然愣住，随即别过脸，声音低了下去。

许昭“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陈奕恒没动，只是把捡好的碎片放进垃圾桶，又把毯子披在她肩上。

张函瑞“我一直等你，要是想吃饭，或者…想说话了，给我发消息.”

他顿了顿，补充道。

张函瑞“脚上的伤得处理，我把碘伏和创可贴放玄关了.”

门关上的瞬间，许昭再也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杨博文发来的第二条短信：“我妈还在ICU，她不喜欢你，我…”后面的字她没看，直接按了删除。原来连“对不起”都不是真心的，只是带着愧疚的敷衍，连解释都要把错推给别人。

她去玄关拿创可贴，脚底的碎玻璃又扎进肉里，血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拖鞋。她坐在玄关柜前，看着柜子上那串小鲸鱼钥匙扣。那还是她和他在一起时，有一年生日送杨博文的，他当时说“以后出门带着，看见它就像看见你”。现在想来，那不过是随口的情话，他早就把带着“她”的钥匙，换成了能打开另一个人世界的锁。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渐渐黑了，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偶尔亮起。许昭把自己裹在毯子里，靠在沙发上，盯着手机里和杨博文的聊天记录。往上翻，全是他的温柔：“明天给你带早餐”“下雨了我来接你”“别怕，有我呢”。这些话曾经像暖炉，现在却像冰锥，每看一句，就往她心上扎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许昭实在饿得发晕，起身想去厨房找吃的，路过阳台时，却看见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是杨博文的。她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贴在玻璃上往下看，只见杨博文从车里出来，副驾驶座上下来那个穿白裙的女生，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女生的腰，还替她挡了挡夜里的风。

女生抬头跟他说了句什么，他低头笑了笑，那笑容是许昭从未见过的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许昭看着那一幕，突然觉得脚底的疼、心里的疼，都变成了尖锐的嘲笑。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就没真正属于过她。

她慢慢后退，撞到身后的花盆，陶瓷花盆摔在地上，土撒了一地。楼下的杨博文似乎听到了动静，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许昭赶紧躲到窗帘后，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等她再探出头时，车已经开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车位，像她空了的世界。

许昭终于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眼底是青黑色的淤青，嘴唇干裂，头发乱糟糟的。她看着自己，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原来一场认真的爱，最后只教会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不要把别人的路过，当成永久的停留。

她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手机，给张函瑞发信息。

许昭“帮我找个搬家公司吧，我想换个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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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会写明白这个女生和杨博文的关系 放心 不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