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声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气温也不知不觉下降到了零度,可是谁也没睡,等着顾蔓声。
客厅里暖气开的蛮足的,可是顾蔓声一开门冷气铺面而来。大家都庆幸当初几个人合资买的房子是别墅,记者进不来,不然就麻烦了。“阿蔓快进来,”顾蔓声把鞋上雪跺了下去,“我车在小区口爆胎了,我走过来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雪这么大。”蒋楚芸关好门,“是啊,我在上海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雪。”
付安懿挂在蒋楚芸身上,然后被拖到阳台。
雪下的纷纷扬扬,接近圣诞了,从阳台可以看到满街的红绿,《Jingle Bells》在大街小巷里放着,一派祥和欢乐。
顾蔓声端起香槟,“我记得很久不这样聚了,过了十年大家一直都在,真好啊……”林婉清把羽绒被搭在顾蔓声身上,大大的被子拖到地上,付安懿钻了进去,蒋楚芸和林婉清对视一眼,也披上了被子。高速公路上汽车的车灯把在空中细碎的雪晃成金色,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河水也未完全冻结成冰,感觉世界安静了下来,似乎可以听到雪掉在河里的声音。
付安懿觉得手上有一点凉,扭头却发现汪思妍泪流满面,她把下巴搁在蒋楚芸的肩膀上,下巴的痛觉告诉她蒋楚芸最近瘦了不少,可是蒋楚芸恍若未闻,悄悄用袖子抹去眼泪。
互相撞击杯子的声音清脆的把安静的世界打裂,慕斯蛋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付安懿端着香槟披上外套一路跌跌撞撞的下楼打开门到了雪白色的空地,然后笑嘻嘻的对后面三个人扬起雪。
时光好像是突然被惊醒了,寂静和空白忽然无影无踪,荒芜消失殆尽。
记者想要通过保安进入小区采访四个人,可是上海最好的别墅区会让记者进来?
唯一一个清醒的林婉清一个一个扶起醉的满身是雪的拖回房间,扶起蒋楚芸听到她喃喃的说,“过了这么久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明明是高兴的语气,却在白雪里被映成了死灰,顾蔓声也不知道是刚才打雪仗把脸弄上了雪还是真的哭了,脸上湿漉漉的,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别傻了顾蔓声,他没有那么喜欢你”。付安懿推开林婉清,用一点残余的意识大声的喊出来:
“楚芸呐,我们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