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太子挑选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太子妃,宣阳太守的长女,又选了一个廷尉家的女儿为良娣,这两人的家世都能将栗妙人压下去,如此便又选了长安书院大儒的女儿为孺人。
这太子宫一下子就忙碌起来,太子与太子妃大婚定在下月初一,赵良娣和张孺人则于下月十五入太子府。
太子本来不乐意,皇后一脸严肃的指出他既做了太子就该承担责任,又隐晦的指出这些女子的母家在军政上都可以给予太子一定的支持,便是张孺人的父亲也是桃李满天下,不少举人都是他的学生。
太子听过这些,反抗的语气都淡了不少,皇后又道,“你喜欢那个栗妙人,母后也让她入了你宫中,还给了她良媛的高位,又亲自调教给足你脸面,这太子妃人选可不能胡闹,母后不指望你多宠爱太子妃,但你还是该与太子妃相敬如宾。”
栗妙人这几日惶惶不可终日,一下来了三个女人,各顶各的高门大户,她一个宫女出身根本不够看,她也只能吹一吹枕边风,让太子闹起来,阻止这些女人入宫。
结果,太子同皇后谈完话回来就松了口风,“妙人,你放心,就算她们入了太子宫,你也是我最爱的女人。”
栗妙人都气笑了,谁要做你最爱的女人,她要做的是太子妃,她才做了几日的太子宫的女主人,就要退位让贤,她哪里愿意,她听到这话便开始哭哭啼啼。
太子也就只能哄她几句,赌咒发誓一定只喜欢她,又讲清自己需要外臣支持,栗妙人也不是蠢货,只是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服软撒娇,让太子不要冷落了她,太子见她懂事,心中既欢喜又心疼,两人自然越发浓情蜜意。
皇帝留在未央宫数日,陪着皇后安排好了太子大婚的事,这边太后却又暗自动了气,这皇后专门挑些高门大户的貌美女子给太子,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暗讽自己母家无人。
孔雀台上,太后气恼的咒骂皇后,又对着柔玉道,“皇帝,这几日都留宿未央宫,也没去月室殿看看你,你也不知道动一动心思,主动去见一见皇帝。”
柔玉垂着头点头应下,“诺,玉儿记下了。”
太后无奈道,“记下有什么用?你要行动,抓住皇帝的心,皇帝好游猎,再有四五个月就该秋猎了,哀家为你寻了一位好师傅,周亚夫周将军,他现在虽是宫中守卫,但以前可是一位大将军,他也是子冉王后的亲哥哥,与皇后不睦已久,他一定可以帮到你。”
柔玉都一一应下,太后满意的点头,这孩子虽然颇为娇气但还算孝顺听话,不枉费她为她费心思。
晚间,太后派人请皇帝来用晚膳,宴席上柔玉奉命献舞,她着一鲜红色舞衣,手拿一柄团扇,且歌且舞,团扇半遮面,难掩风姿,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佩心赶紧扶着太后离开。
一舞未毕,宫人已经都退下,皇帝招了招手,柔玉转了两圈舞到他面前,皇帝微微一拉,美人自然入怀。
皇帝抬手取一杯酒抵在她唇边,示意她饮下,柔玉不情愿的蹙蹙眉看着他不动,皇帝轻笑一声自己饮下,又低头吻下去将酒渡给她,浓烈的酒味弥漫,惹得柔玉呛了几声,小脸都呛红了,皇帝呵呵一笑,转身又倒了一杯酒给她喂下。
两人在孔雀台亲昵一番,晚上皇帝便留宿在偏殿,皇帝掐着柔玉的下巴嘴角带笑,眼神泛着几丝冷意道,“想朕没?”
柔玉染了几分醉意,瞧着眼神有些懵懂,她歪了歪头看了皇帝几眼,然后点点头应下,皇帝见此轻笑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殿内温情满满,有宫人贴耳听了会儿墙角,便是面红耳赤的去向太后报喜,太后知道后自然高兴的给下赏赐。
经过此夜,皇帝又一连几日宿在月室殿,皇后气恼太后如此,又伤怀陛下有了新人。
三日后,柔玉终于见到了那位周将军,周亚夫冷着脸教她上马,等柔玉好不容易爬上马,他就慢慢悠悠的牵着马绳,柔玉也不催促,反倒有些放松的坐在马上。
等离宫人们远一些时,周亚夫漫不经心道,“陛下,久未纳新人了,玉婕妤这一入宫便如此得宠,还真是风头无两,皇后还没为难你吧。”
柔玉看了他两眼道,“听说周将军对皇后娘娘因爱生恨,是真的吗?”
周亚夫闻言一脸恶心,停下脚步,恶声恶心道,“你说什么!”
柔玉挑挑眉,漫不经心道,“看来谣言有误,将军毋怪,是我唐突了。”
周亚夫冷笑道,“早听说婕妤娇惯跋扈,今日一见也是谣言有误,依微臣看婕妤聪明的很。”
柔玉偏头一笑,“我觉得你和皇后命里犯冲,没事找个寺庙拜拜吧!你也不必撺掇我去找皇后的不痛快,我入宫只为完成太后期望,早日为刘薄两家绵延子嗣,重振薄家。”
周亚夫闻言静静的看着柔玉的脸道,“你挺聪明的!能在宫里活下来!”
柔玉巧笑一声,“多谢夸赞!不过,周将军好像艳福不浅,那凉亭下有个姑娘已经看了你快一刻钟了,周将军可认识。”
周亚夫闻言蹙了蹙眉,抬头望去,与张嫣四目相对,张嫣先是一愣,见自己被发现赶紧躲了起来。
柔玉还笑着让周亚夫去瞧瞧那姑娘,周亚夫转身吩咐她坐稳,便一拍马屁股,马吃了痛,快步跑了起来,把周围的宫人吓了一跳,都跑了过去,周亚夫却淡定的表示不会有事。
柔玉暗骂这周亚夫心眼真小,手却只能握紧了缰绳,跑了一大圈,一夹马腹,马才停了下来,宫人们吓得不轻,赶紧围了过去,接她下了马。
柔玉也不惯着他,直接把马鞭丢到周亚夫脚边,“不敢劳烦周将军了!”
说完扬长而去,陪着他学骑马就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