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帝果真到了月室殿用晚膳,用完膳,皇帝带着柔玉在院中凉亭坐下品茶赏月,临近十五,月亮也越发圆润。
月明星稀,天气也日渐炎热,置身凉亭还能感受到熙熙微风,柔玉命人拿了一只长箫,吹了一曲关山月,这曲子皇帝从未听过,一时听着还有几分沉迷,隐约从中听出几丝愁绪和思念。
夜深后,柔玉果真求皇帝让其母和姐姐入宫探望,皇帝揽着她的肩膀,略加思索后提出此月月末便让她的家人入宫探望。
柔玉当即大喜,抬头亲了皇帝一下,皇帝点点她的额头道,“无事献殷勤,惯得你越发娇纵了。”
柔玉只是笑眯眯谢皇帝恩赏,不作他言。
没几日,赵良娣和张孺人入太子宫,一个明艳张扬,一个温柔似水,各有千秋,两人同一天入宫,暗自较劲,看太子去谁房中,不料太子转头还是去了栗良媛房中,两人都没落到好。
这赵良娣便早起舞剑,虽是花架子但也颇显英姿,人也活泼明艳,太子遇上了倒是同她说了说话。
张孺人品阶本就最低,若无宠爱便会被一直压着,她也在院中抚琴,等着邂逅太子 。
太子妃则讨好皇后,做个贤良淑德的正妻,在太子面前显得处处宽容大度。
太子宫里自然越发热闹,栗妙人严防死守,也防不住三个女人,她也还有点小聪明,知道这些大家女子不屑小手段,便准备逐个击破。
这一日,太子妃约着几人去荷花池赏花,三人瞧着一池荷花便闲着赋诗一首,宫女出身的栗妙人自然做不好,惹得张孺人摇头,赵良娣则直接笑出了声。
太子妃又时不时提起自己的兄弟都登科入仕,日后也能帮衬太子,赵良娣也提起自己父亲领兵有方,张孺人感慨自己父亲志向不高,只能教书育人。
几次三番,栗妙人也看出这三个女人是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
她也不装了,故意按了按腰埋怨太子不知轻重,又笑着嘲讽张孺人还是完璧,又不经意提起太子嫌弃赵良娣有些粗鲁,力气快赶得上男人,又暗讽太子妃像个管家婆,三言两语挤兑得三个女人脸都绿了。
栗妙人捂嘴呵呵一笑,“这论起来,我才是太子第一个女人,也是他亲自求娶的女人,比不上诸位是皇后娘娘千挑万选送进宫来的。哎,太子妃还好容貌更胜一筹,不然你这位子早就给了太后的侄孙女了,若真如此,你怕还伺候不了太子。”
太子妃冷着脸道,“你什么意思?挑衅我们姐妹几个。”
栗妙人笑道,“妾身哪敢!您可是太子妃,妾身只是和妹妹们闲话罢了,太子妃怕是不知太子说你学母后学了只一两分,他便瞧着心烦,只怕日子久了,太子连话都不想同你说了。”
太子妃闻言气红了脸,栗妙人潇潇洒洒的转身便要走,结果太子妃呵斥她没规矩,栗妙人微微一笑道,“那太子妃就教教妾身规矩吧!”
太子妃一拉她,她就手一挥,自己歪到了荷花池里,众人一惊,宫人马上将人捞了上去。
等太子急急忙忙赶来,栗妙人就是哭泣不止,御医赶紧告知太子,栗良媛有孕一月有余,只是受了惊吓要好好休养。
太子先是大喜,又呵斥宫人无用,栗妙人赶紧哭诉,不是宫人的错,都是太子妃拉着自己不放才....她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还说张孺人嘲笑自己不擅诗词,赵良娣则一直炫耀自己母家有军功。
太子自然气恼,抱了抱栗妙人表示自己一定为她讨回公道,他先去外面给了三个女人一人一巴掌,又将三人禁足,还跑去找皇帝要废了太子妃这个毒妇。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颇为头疼,他正同柔玉作画,画了几笔兰花,便气氛旖旎,刚耳鬓厮磨片刻,太子就冲了进来跪下,吓得两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