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前,皇帝便宣旨册封柔玉,并命她协理六宫,一下就压众妃一头。
柔玉一袭海棠绣花宫装,娇美华贵,束单螺发髻,嵌玛瑙珠花与珍珠簪花点缀其中,另戴一支金镶玉流苏步摇,精致淡雅,耳戴金丝珍珠耳坠,额头画海棠花钿,脖颈处只着璎珞。
初见柔玉如此装扮,皇帝眼前一亮,“爱妃果真天香国色!”
柔玉娇俏一笑,照着镜子道,“妾觉得这唇脂也太过鲜艳,妾一向偏好素雅,自己瞧着太过奇怪。”
皇帝拥人入怀,含了含她的唇瓣道,“朕与爱妃平分唇色,便能淡几分。”
柔玉面色微红,欲拒还迎,两人亲昵缠吻,反倒将唇色润得越发红润。
万寿宫内,众人得见淑妃真容,如今丽妃身怀有孕,太后便免了她的请安。
太后看着柔玉微微颔首,她对这个淑妃倒是有些印象,见她常伴君侧,皇帝对她也颇为不同,如今皇帝倒也得偿所愿了。
“淑妃,哀家也是见过你的,知道你是个好的,日后你可要好好侍奉皇帝,早日为皇家延绵子嗣。”
柔玉起身行礼应声,贤妃等人看柔玉十分不顺眼,前有丽妃,今有淑妃,两个贱婢出身,却处处压她们一头去。
“臣妾得陛下厚爱,自当谨小慎微,用心侍奉陛下,协理太后管理后宫。”
贤妃闻言捂嘴一笑道,“淑妃妹妹,出身宫婢,终日于庖厨内打转,怕是协理宫务有些吃力。”
柔玉微微一笑,“臣妾虽出身宫婢,比不上贤妃出身高贵,还受过马大将军谆谆教诲,但也略通诗书,协助太后处理宫务,还是有信心的。”
太后听见贤妃讽刺柔玉出身很是不快,徐充仪何其聪慧,当即开口道,“陛下钦点淑妃娘娘协理六宫,必是知道淑妃娘娘能力非凡,能替太后分忧。”
张婕妤也出声附和,王充容则开口道,“其实贤妃娘娘与淑妃娘娘同在妃位,贤妃娘娘是大家闺秀,协理六宫自然也不在话下。”
柔玉当即开口讥讽道,“王充容乃是礼部王侍郎嫡女,亦是大家闺秀,你莫不是认为只有大家闺秀才可管理后宫。”
王充容闻言反驳道,“嫔妾不是此意,淑妃娘娘实在敏感,嫔妾只是觉得贤妃娘娘亦可帮扶太后协理宫务。”
柔玉笑道,“那王充容是否是对陛下的御令不服,亦或体会贤妃心意,才出言建策。”
王充容一时语塞,太后却一拍桌案,“好了,陛下金口玉言,岂容你们质疑,淑妃,哀家今日会将宫中账务交到你手中,哀家老了,这些琐事也该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柔玉起身行礼谢恩,“太后娘娘万寿无疆,福泽深厚,陛下准臣妾协理六宫,也是忧心您太过操劳。”
太后微微含笑,对她颇为满意。
柔玉离开前对着王充容微微一笑,“都说女肖父,王充容当真是听话,你今日壮举,贤妃娘娘必会谨记心中,马大将军想必也会投桃报李。”
不理会其他人面色便好,柔玉被宫人扶着穿上兔毛大氅坐上御辇,扬长而去。
陪着皇帝用过午膳,皇帝批奏折,柔玉理账务。
柔玉蹙眉翻账,写写画画,足足两个时辰,看得头昏脑胀。
皇帝见此,按下账本,“不必如此着急!”
柔玉停笔叹气,“妾已准备在宫中选些老练的宫人处理宫务,今日仔细一看账册,顿觉心惊,只是后宫一年花费竟高达百万,难怪宫中奢靡成风,普通女官便是穿金戴银,可怜我朝灾民家破人亡,也才得三十万两赈灾银。”
皇帝闻言也是面色一紧,柔玉当即叹气,“都是先皇太过奢靡,陛下登基不到一载,还要处理先帝留下的烂摊子。”
皇帝当即斥责起先帝骄奢淫逸,好逸恶劳,柔玉当即握住皇帝的手,“如今陛下新政,必有新气象,妾看着宫人数量太多,上次放归宫人还是二十几年前,我前朝宫女多是三十放归,先帝后宫混乱,妾知陛下仁德,不若我朝宫女便二十五放归,近三年年两放一采,待归放制度安定下来,再一年一放一采。”
皇帝扶着她的肩膀道,“爱妃聪慧,后宫宫务便全由爱妃做主。”
柔玉当即展颜一笑,“谢陛下!宫女若二十五放归,出宫后再自行婚嫁,于我大唐人口也是有益的,陛下真乃圣德明君!”
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道,“莫要给朕戴高帽子了!”
柔玉从尚宫局和内侍省各抽调十人,入兰栖宫协助她整理后宫宫人名册,将今年年末时年满二十五的宫女和年满五十的太监名册全部整理在册,一时忙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