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闹剧,终究是召来了皇帝和太后,太后看见慕答应的脸也是一惊,但也又些不满,怕宫里真出个专宠的狐媚子。
见莞贵人竟如此不争气,知道真相居然晕了过去,不免失望,但想到好歹怀了皇嗣。
皇帝赶来,莞贵人还晕着,他册封慕答应的时候就有想到莞贵人的反应,如今一看竟比他想的性子倔,好在现在怀孕了,有了孩子就不敢闹,也能听话些。
柔玉在一旁,扫了皇后一眼,缓步上前走到皇帝身边,“皇上,太医说莞姐姐是因为孕期疲惫,食欲不振又不自知,这才晕了过去,嫔妾看莞贵人如今怕是不易移动,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不如让莞贵人在景仁宫休养两日。”
见柔玉给了台阶,皇帝也赶紧把这场闹剧糊弄过去,“皇后自是贤惠得体,莞贵人年纪小,不懂事,朕看她这胎便由皇后亲自照料吧!”
柔玉马上附和道,“皇上真是体贴莞贵人,嫔妾听闻皇后娘娘还精通药理,必然能保莞贵人平平安安诞下皇子。”
皇后见两人一唱一和,心里不是滋味,同时还有些着急,她可不想留着莞贵人这胎,若要她护着,出了事,皇上可是会怪在她身上的。
太后在旁边坐着,听到这话,不由得多看柔玉几眼,她也注意到皇后眼底的不耐和妒忌,当即也附和道,“这莞贵人身子弱,入宫就病着,如今身怀龙裔,住得也偏僻,哀家也确实不放心。”
柔玉闻言马上说道,“嫔妾瞧莞姐姐和惠姐姐最是要好,敬嫔娘娘也最为和善,不如让莞姐姐搬去咸福宫,这样也方便几位姐姐一起照顾她,皇后娘娘也方便照看。”
太后闻言点点头,“敬嫔和惠贵人,哀家瞧着都是心细的。”
沈眉庄心神受到冲击,但她更知道甄嬛如今怕是心都碎了,她要好好守着她。
“嫔妾替莞贵人谢太后体贴,嫔妾定然会陪莞贵人养好身体,平安诞下皇子,为皇上绵延子嗣。”
皇帝闻言点点头,又看着敬嫔道,“敬嫔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你办事朕安心,朕本来也想过段时日晋一晋位份,如今宫里喜事多,也该喜上加喜,便让内务府早些准备,过几日便正式册封你为妃吧。”
敬嫔不想自己还有这运气,赶紧行礼谢恩,皇后马上开口道,“敬妃端庄沉稳,如今华妃有孕,臣妾看她不易操劳,便让敬妃接下她手里的担子吧!”
太后闻言也马上附和,“敬妃稳重,她办事,哀家也放心,皇后身子也不好,华妃也要安心养胎,眼下年关将至,宫中事务繁杂,确实需要人帮衬皇后。”
这些话也正中皇帝下怀,他当即夸起敬妃,“朕对你也是放心的,年节家宴便由你帮着皇后操持吧!”
敬妃赶紧行礼谢恩,“是,臣妾定不辜负皇上,太后,皇后娘娘期望。”
说完话,太后不想留着,便先走了,见太后走了,皇帝也忙离开,走前带走了柔玉,对慕答应倒是没有优待。
回到承乾宫,皇帝也没问别的,反倒是让人将新上供的暖玉棋子拿了,与柔玉手谈一局。
另外一边的华妃回到翊坤宫可谓是春风得意,抚摸自己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嗤笑起莞贵人。
“这个贱人,让她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原是皇上用来逗笑取乐的,难怪皇后喜欢她,原来是像自己的姐姐,齐妃这个蠢货一时竟没看出来,还有端妃那个贱人,难怪那么帮着她。”
颂芝在一旁恭贺,“奴婢就说那些个莺莺燕燕不过是皇上宫中的调剂,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娘娘你自入府便是偏宠,皇后不过是因为是太后的侄女,又是福晋的妹妹,不然皇上哪里瞧得见她。”
华妃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死丫头,皇后哪里是你能说的!”
颂芝马上笑嘻嘻道,“奴婢粗鄙,就是见不得有的人小人得志,您没瞧见那皇后虚伪得紧,平素对莞贵人温声细语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她了,嘻嘻嘻,那莞贵人往日的荣宠都成了满宫的笑话了。”
华妃听到这话也很是舒坦,但先下冷静下来,她突然意识到皇帝对纯元皇后颇有情义,竟还找两个替身放着,顿时起了妒忌。
“颂芝,你去!找几个从前雍亲王府的老人,仔细盘问关于纯元皇后的事,死都死了,竟还让皇上这般惦记!”
这话明显带了一股子酸气,颂芝赶紧应下,差使了周宁海去找人查。
宫人送了安胎药来,颂芝接过来自己尝了口,待药汤凉了些才伺候华妃喝下,华妃越想心里不舒坦,想着皇上竟是为了一个死人这般宠爱莞贵人,定是爱极那死人,真是气煞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