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急忙忙的赶去翊坤宫,刚到地方就被皇帝打发回寿康宫照顾太后,皇帝显然迁怒了皇后,皇后只能假意关心一下华妃,便又匆匆离开翊坤宫。
寿康宫里,太后和皇后等来等去,等到昭阳公主诞生,知道是个公主,太后松了口气。
皇后却越发膈应和愤恨,华妃日日熏着欢宜香竟真能生下一个康健的孩子,还封了贵妃,当真是好手段。
太后靠在床头,皇后伺候着她用了安神汤。
“皇帝来了吗?”
竹息微微弯腰,面色凝重,“皇上.....去了承乾宫。”
太后当即冷笑起来,“好好好,年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出息,好啊,好,咳咳咳!”
“太后....”
“太后....来人传太医!”
太后抬手止住她们,竹息当即屏退左右。
太后看着皇后眼神冰冷,“哀家以为年家有个公主已是天家恩赐,可皇帝不愿,哀家看皇后你如今越发松懈了。”
皇后闻言心里的嫉妒翻涌,“莞贵人不懂事,又尚在孕中,惠贵人一门心思照顾她的胎,淳常在天真烂漫,安常在最近倒是侍寝次数多一些。”
太后怒斥,“多一些!这个月皇帝入后宫已有十日,有四五日都宿在承乾宫,你也不多加劝诫,还要哀家去插手!”
皇后闻言黯然神伤,假意为自己推脱,“臣妾只要一提起,便惹皇上不快,臣妾心里的苦,姑母如何不懂!”
太后许久没有听见她唤自己姑母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玉贵人绝不可有孕!莞贵人用不上,也还有慕答应这些新人,你也抓点紧,实在不行,哀家看六阿哥是个机灵的,他后面还有富察一族,比三阿哥管用。”
皇后心里也有计较,她本就准备杀母夺子,结果富察氏命硬,如今宫中一团乱,她的心思都在年氏身上,手中又没什么可用的人,当真心烦。
“端妃的身子如何了?到底是潜邸的老人,她住得偏远,你身为后宫主位,平日也该多去看看她。”
皇后听到这话,眼神微亮,“是,如今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臣妾想端妃若知道昭阳公主出世,必会出来凑凑热闹的。”
太后自嘲道,“哀家老了,皇帝也长大了,你自己多考量吧!”
承乾宫里,碧莲哭哭啼啼的,碧云在旁边晾药,碧荷从库房拿了上好的上药替柔玉的额头上药。
“小主的额头伤得有些深,怕是要用上祛疤的药膏才好。”
碧莲哭诉道,“我们小主头一回单独见太后,不想被如此误解,小主明明就是说皇上有孝心,对太后的话都放在心上,太后还不停责骂小主,奴婢站在门外就能听见呵斥,如此中气十足,哪里是有病的!明明就是在冤枉我们小主。”
碧荷当即给了她一巴掌,“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胡乱攀扯什么!主子的事,岂是你能评判的。”
碧莲赶紧捂住脸,哭得更伤心了,她们几个自小一起长大,柔玉待她们极好,她自是舍不得柔玉受委屈。
“本来就是,我们小主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对粗实宫女都宽厚的紧,咱们承乾宫的宫人冬衣都是小主自己贴钱做的,对下人尚可如此,哪里会对太后出言不逊!幸好,皇上明事理,相信咱们小主,不然小主就成了窦娥了!”
碧荷瞪着她,碧云也拉了拉她的衣袖,柔玉头疼得紧,“碧云,碧莲,你们去小厨房看看八珍汤好了没?”
碧云赶紧扯着碧莲下去,碧荷伺候着柔玉用药,柔玉控制了额头的伤口,看着微微红肿,现在已经有些青紫,让往日明媚的女子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皇帝恼火自己宠爱的女子受磋磨,更不满太后对自己的后宫指手画脚,处处制肘自己。
他本来和太后好好理论一番,不想华妃也被设计早产,这里面少不了皇后的推波助澜,她们在挑战皇帝的权威。
见皇帝来了,柔玉当即起身,被碧荷扶着行礼,皇帝两步上前将她扶起,碧荷马上有眼色的松了手,屈膝行礼后退下。
两人顺势抱在一起,皇帝想起她还有伤,当即将人抱到一旁的软榻上。
柔玉满脸柔弱的靠在皇帝怀中,“都是嫔妾笨嘴拙舌,才会让太后娘娘不喜欢嫔妾,嫔妾生母早逝,养母有自己的孩子,对嫔妾总是端着敬着,嫔妾已经忘了该怎么得到母亲的爱了。”
这话引得皇帝心中微颤,他何尝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得到母亲的疼爱,皇额娘心里只有十四,即使他成了皇帝,皇额娘心里还是只有十四这一个儿子。
见皇帝不说话,柔玉眼眶微红,抬眼看着皇帝,抱住皇帝的腰身就这样看着他,眼中含泪,却又好像满眼都是他。
皇帝拍了拍她的后背,“朕知你最乖巧,朕是信你的。”
柔玉笑中带泪,不过伤痛起身扑到皇帝怀中,表现出大为感动。
到底是要给太后留下台阶,皇帝留在承乾宫用了晚膳,便要去寿康宫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