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
落水的少女显然并不会游泳，自跌入水中之后，她下意识地拍打着水面，挣扎起来。
狄仁杰被她折腾得也有些不稳当，但他抓着对方腕子的手却是拽得更紧了，坚决不肯松开。
“冷静，冷静一些。”
男人知道让少女这么扑腾下去，最后可能导致双方都得折在这里。
他一咬牙，手上使力一扯，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而后张开手臂将人环在怀中，以限制对方拍打水面的动作。
大约是有了支撑，作男装打扮的少女稍稍冷静了一点，她泪眼婆娑，将手攀上男人的身体，就像抱着一块浮木一般，也不似刚刚那般紧张了。
狄仁杰只觉得一道柔软的身躯与自己紧紧贴在了一起，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身体也跟着升温，就连冰冷的湖水都降不下他心中的燥热。
男人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有。
他见少女不再扑腾，柔声道：“别怕，你什么也不用做，就抱着我，我带你上岸，好吗？”
少女的面上还挂着水珠，也不知是河水还是泪水，她轻咬下唇，克制住心里的恐惧，乖乖点了点头。
“好。”
狄仁杰安抚性地笑了笑，勾着少女的腰肢，引导着她往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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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惊魂未定地坐在河边的青石上，狄仁杰站在她身边，拧着湿哒哒的衣摆。
“多谢你了。”
“如果不是你帮我把野猪赶走，我如今还不知怎样呢，非要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呢。”
狄仁杰笑了笑，想要让氛围缓和一些。
少女抬头瞧了他一眼，也抿唇微笑。
那些刻意涂抹的灰渍早已因河水的冲刷而消失不见，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彻底露了出来，在暖阳的照耀下，她雪白的肌肤好似上等白瓷，细腻而光滑。
狄仁杰克制住自己想要触摸上去的手。
他还记得自己托对方腰肢渡水时，手掌下柔若无骨的触感。
而现在，即便已经看过好几眼，男人依然被她的容颜感到惊艳，心中暗道，怪不得她要扮作男子出门，懂得保护自己就好。
双方沉默片刻，这时，又一阵清风拂过，坐在青石上的少女不禁拢了拢身上被河水浸湿的衣衫，打了个寒颤。
此时正值盛夏，但河水还是太过寒凉了。
尤其是那少女看着便娇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
狄仁杰生怕对方因此受了寒，再生起病来可就不好了。
这年头，风寒可是真能要人命的。
他想解开自己的衣衫给对方披上，但是就他同样被浸得透透的着衣服，就算给了也起不了效果。
“不知姑娘家中距离可远？我家就在附近，如果姑娘不嫌弃，不让先去我那换身衣裳吧。”
两人在水中接触紧密，这时候再装着没发现叫人公子那就是掩耳盗铃了，狄仁杰干脆把话说开。
少女听出他话语里的真诚，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谢谢。”
狄仁杰虚扶着人站起身来，才走没两步，就察觉出了不妥。
少女的右脚好似使不上力气，大约是踩着那块石头，将脚给歪了，只是落水一事吸引了二人全部的注意力，使得他们都没能发现这个问题。
见小姑娘秀眉微拧，轻摇着下唇，一声不吭，似是不想因此再麻烦自己。
可其行动之中的不自然，哪里又瞒得过心思细腻的狄仁杰？
“失礼了。”
狄仁杰将人重新带回那块青石上坐下，自己则单膝点地，轻轻扯起少女右边的裤腿，查看其伤势。
在那雪白的肌肤上，脚踝上的一块乌青显得是那般的刺眼。
指尖轻触，狄仁杰感受到了她肌肉瞬间紧绷。
“其实，我可以走的。”
“我背你回去。”
二人同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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