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次见到汤瑶时,司马玉龙便对其隐隐生出一些朦胧的好感。
之后经历了赵毅重伤一事,司马玉龙见识到了对方出神入化的医术对于这个小姑娘的欣赏之意更甚了。
虽然自那日一别之后,汤瑶便离开了京城,二人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但司马玉龙时常还是会想起对方。
他并非愚蠢之人,自然明白自己的心里是个怎样的想法,只是对方不在眼前,即便他再是有意,也没法把心意告诉对方,也只能暂且等待着小姑娘回来。
汤瑶交给他的那只装药的玉瓶,被他好生收藏了起来,借以睹物思人。
此次意外相逢,司马玉龙的惊喜之情自不必说。
在他看到那个被他藏在心里的姑娘在人潮里被冲得站立不稳时,瞬间心脏便漏跳了一拍,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暗运内力,施展轻功上前将快要摔倒的人给带了出来。
“多谢楚公子,许久没见,我差点没想起来……你居然还记得我啊?”
被司马玉龙一提醒,汤瑶因为刚刚的意外而有些乱的脑子终于是恢复了运转,她想起自己之前听说过的国主微服出巡一事,立刻明白了对方出现于此的原因。
“当然记得,我出门之前还曾听汤伯父说起你呢,你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看看,伯父伯母常常思念你呢。”
司马玉龙也没说假话,他在与汤乐交接工作时,偶尔会不着痕迹地顺势提一提汤瑶,打听一下对方的近况。
汤乐只当国主是因为曾经的事而看中自家闺女,不光没有什么防备,还会不自觉炫耀一下自家的优秀孩子。
一般在这种时候,司马玉龙都会将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让汤乐越说越带劲,甚至末了,汤乐还会觉得是自己不小心说多了,耽误了国主的时间而有些小愧疚呢。
汤瑶听他提起自己爹娘,双眸一亮,最后的那点拘束感也被一并扫去了,“是吗?爹娘都还好吗?每次他们给我的书信里都是好话,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否健康。”
“当然好,两位长辈身体都很康健,只是久未见你难免想念。”
“我这一趟正是准备回去的呢。”少女抿了抿唇,眉眼弯弯笑着道。
两人寒暄几句,突然,汤瑶好似想起了什么,问司马玉龙道:“对了,你有没有听见刚刚那群人在说些什么?我隐约听见了几句国主、青楼什么的,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司马玉龙闻言微微凝眉,他刚刚也大致听见了点儿,只是声音太过嘈杂,且他的注意力都被遇难的汤瑶给夺去了,所以还来不及细想。
现在听汤瑶说起来,他直觉其中有些问题。
“我今日才到此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咱们去找人问问。”
说罢,司马玉龙带着汤瑶一块儿走进客栈当中,叫来店小二询问是否知情。
店小二是当地人,平日里客栈人来人往的,他能听到的消息自然也不少,更别说这两位客人问起的,还是他们本地发生的一件极为新奇的大事了。
他把自己听说的,关于新国主微服出巡,到达本地之后第一时间住进了青楼的消息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话语里对于新国主的作为满是鄙夷。
司马玉龙越听表情越是古怪。
自己才刚到这儿呢,怎么就和青楼扯上了关系?
难道还有人冒充自己行事不成?
男人正在思索呢,却听得身边扮作男子的少女直接开口辩驳道:“新国主才不会做那样的事。”
小二闻言也不服气,“你去随便找个人问问,大家都知道此事,还有人亲眼见着轿子被抬进楼里呢,就连县令老爷都去青楼伺候着了,还能有假不成?”
“肯定是假的,你们县令难道见过真国主吗?怕不是遇到骗子了。”
“我们县令没见过,难道你见过?”
“我还真见过。”汤瑶微微昂首,露出个自信的笑来,“我倒是要看看,青楼里的是个什么东西。楚大哥,咱们一起去吗?”
“正有此意。”司马玉龙手中折扇一展,微笑颔首,从荷包里摸出茶钱放在桌上,同汤瑶并肩朝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