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重回旧地

“天才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

“古时诗人眼下的扬州，娇媚娇柔，江南风光缠绵缱绻。当真是不负实名啊。”少女头戴白色斗笠，身着一身水色衣裙，腰间束着青色的织锦攒珠缎带，细密珍珠点缀其间，裙摆是层层薄纱，显得格外好看。

当年李相夷扬州为博乔美人一笑，红绸舞剑，引得万人空巷。只可惜，扬州尤在，红绸不在。

漆萧萧停在了一处隐秘的角落停了下来。

这时，一袭黑色衣裙，戴着黑色帽子，看不清容颜的女子运转轻功，从屋檐上飞跃下来。

“小姐。”黑衣女子停在漆萧萧身边，满目恭敬。

“风雅，这一路上可还安好？”漆萧萧眸中满是惊喜，“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姐，出大事了！”黑衣女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标志的瓜子脸，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清澈明媚的眼睛，着急地看着漆萧萧。

漆萧萧摘下斗笠，揭下面纱。那的确是一张足够让人心动的脸庞，莹白粉透，肤色细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儿，眼眸中满是担忧。

“二……二门主他……他被金鸳盟所害。”风雅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漆萧萧乍闻噩耗，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咚”的一声瘫坐在地上，风雅流着泪，缓缓将漆萧萧扶了起来。

她忆起单孤刀的面容，想起他为自己用最美的华玉造成的傲雪剑，顿时觉得锥心刺骨，痛不可言，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

“风雅，他真的……”漆萧萧强压着哭声，胸腔像是给一张大手紧紧箍住，痛的不能呼吸。

“是真的……李门主已宣告四顾门众人，大家都同意为二门主报仇，恐怕不久后就要开战了。”

“开战……”漆萧萧发丝散乱，茫然许久。

逐渐的，漆萧萧眼神变得坚毅，平静。

“走吧，回四顾门。”漆萧萧转身望向一望无际的巷子，“这场战，我必亲手斩杀害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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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

还是来晚了。

混战过后，四顾门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半空的硝烟和低垂的灰白云影混杂一处，将地上那片片闪着幽光的血泊映得斑驳昏黑。惨叫声连绵不断，安慰的声音亦回荡在四顾门的上空。

“乌泱泱一群人上了山，又打下来，今日才安宁，”一个穿着朴素布衣的男子扶着一名受伤的老百姓抱怨着，“真是神仙打架，咱们凡人遭殃！”

指责声空洞地传入耳中，漆萧萧脸色青白，不可置信。

“四顾门……”漆萧萧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好像卡住了什么东西，哽住了。

环顾四周，如今的四顾门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

漆萧萧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四顾门。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压抑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将人的哀嚎抛在身后。

“漆姑娘！”

是石水第一个发现了她。

“石姐姐，这里……发生了什么？”漆萧萧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表情呆滞不安。

“刚才……我们与金鸳盟大战，伤亡惨重，门主他，现在下落不明。”石水眼中满是担忧，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