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四年光阴如流水般悄然逝去。慕司卿的身影,除了在月光映照下的商宫偶现,便宛如禁锢于角宫的一缕幽魂,连疾病缠身,也是医者上门,在小院中施诊,药香自徵宫袅袅,由忠诚的侍卫护送归巢。这宫尚角与慕司卿之间,婚后的裂痕如同冰冷的屏风,令老执刃及诸位长老眉头深锁,心忧如焚。他们尝试了种种策略,希冀唤起两人间的温情,然而,每一次邀请都被慕司卿以婉转的借口轻轻挡回。于是,四载春秋更迭,那一夜的炽烈犹如流星划过,再未有续篇,他们的寝殿未曾迎来新生命的降临,角宫的继承之位依旧空悬
尽管宫尚角始终坚信女儿的能力足以承袭他的遗志,继续守护角宫的威严与安宁,那扇象征着家族荣耀的大门在她手中定能巍然不倒。然而,那些固守陈规的长者心中始终坚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认为唯有男儿才能担纲一宫之主的重任。因此,在宫唤羽即将举行选亲大典之际,一场悄无人知的谋划正在慢慢酝酿,他们意图在宫唤羽选剩下的姑娘中挑选一位新娘入住角宫,以维系宫门的血脉绵延
宫紫商闻讯,眉心微蹙,步履如飞地掠向慕司卿的雅居。她心中揣着这份紧迫,将此事娓娓道来,冀望能唤醒她骨子里的斗志与权益之识,让她挺身而出,对抗不公
慕司卿(月漓)此事与我何干,我本就不稀罕这角宫主母之位,长老们若是想要尽管拿去即可
宫紫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唯一的女儿念念着想吧
慕司卿(月漓)宫家不可能会让女子成为一宫之主的,此事你又不是不知
宫紫商可念念好歹是嫡女,宫家可向来没有小妾之子当宫主的。所以啊,你还不跟宫尚角努努力,争取给念念生个弟弟,把角宫的未来牢牢握在你手里
慕司卿(月漓)紫商,我不想一辈子待在宫门你是知道的,所以角宫未来是否掌握在我手上,我无所谓的
宫紫商可是你想想啊,万一新娶的小妾生下个男胎,而你迟迟未有新的子嗣,宫家那些个老顽固,很有可能会让你贬妻为妾的,到时候你让念念怎么办啊
慕司卿(月漓)我与他,恰似前山与后山的盟誓,两峰遥望间订下的是绵延的和睦与共融。即便宫尚角以后侧室满堂,也必尊我如初,不会逾越半步
宫紫商也是。哎,你说你当初要是生下男孩那该多好,也不必忧愁这些了
慕司卿(月漓)无论男女都是宫家的孩子,与我无异
宫紫商哎,你说你当初既然不喜欢宫尚角,为何还要同意与他成婚呢,如今苦了自己,也伤了他人
慕司卿(月漓)……
宫紫商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前几天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云家长女云为衫和大赋城上官家之女上官浅确在选亲名单之中
慕司卿(月漓)嗯
宫紫商你怎么突然对这批选亲新娘在意了?
慕司卿(月漓)没什么,就是听闻两家姑娘是这批新娘中绝色佳人,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宫紫商你现在有危机意识了,害怕宫尚角会被这两位姑娘吸引了去?
慕司卿(月漓)紫商姐姐,你又胡说,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宫紫商别别别,好妹妹,整个前山就你和我年龄相当,我们有共同话题,你要是都不理我了,我便更加无趣了。
慕司卿(月漓)少来
宫紫商对了,过两日就是念念四周岁生日了,你这为娘的可有想好给她准备什么礼物
慕司卿(月漓)我给她缝制了一件新的冬衣,还是老样子,你替我送给那丫头
宫紫商四年了,孩子连你一次面都未曾见过,每次逢年过节或者她生辰,她唯一的祈求就是可以见你一面,感受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滋味。可每每你都称病不愿见,孩子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到念念这样,我这个当姑姑的,心啊一揪一揪得疼。今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帮你了,这个礼物你自己送给孩子
慕司卿(月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可是我还没有作好接受命运的准备,再说吧
宫紫商哎,漓儿,父母之错,何故牵连于孩子呢,念念她是无辜的呀,你既然已经生下了她,总归给她应有的母爱吧。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我要去找我家金繁了
慕司卿(月漓)嗯,紫商姐姐慢走,恕不远送
宫紫商离去后,慕司卿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定格在主院那抹渐行渐远的剪影上。她从精心编织的篮子里取出一双亲手绣制的虎头鞋,那鞋上的一针一线,都蕴藏着她未曾言说的温情。摩挲着熟悉的布料,她又一次陷入了进退维谷的思绪之中
哪位母亲不会深深地挚爱着自己的骨肉呢?她为孩子裁剪的每一件衣物,都是用缕缕丝线编织出的母爱之歌。曾经,她的指尖对绣花针陌生而生涩,遍布的细小伤口是她学习的烙印。而今,那些曾经的疼痛已化作精湛的技艺,她能自如地穿梭于布帛之间,甚至能创新出独特的图案设计。这无尽的付出与努力,只为让孩子身披温暖,心藏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