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在举办秋猎,而垩绝借此机会去仝州玩玩,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出逃皇都。
刚来,就“打”出了三个贪官,用一天两夜查清楚了,共吞污了半个国库。
胆子不小啊,仝州这个小地方也能私藏这么多金银。垩绝也是连夜奏书送去皇都。
带着坏心情,垩绝在木桥上欣赏仝州的秋容。
看这火染的一方天,妖艳的云变幻无穷,衬得冷池中的枯荷杆只能缩缩身子。
雁群从天心掠过,讨论来年春季的安排。
慢慢地走进一家客栈酒店。
里面的人并不多,都三四作伴相聚一桌。店小二一边上酒,一边招呼其他客人。
不必麻烦,垩绝挑了处靠窗的坐下。
“客官,小店酒肉皆有!”
垩绝好酒一壶,小菜几道,再来一间房。
先稍作休息,再好生游玩仝州。
外面天色昏暗,华灯悄上。比起皇都,当然差远了,但正由于仝州的乡俗气,让这个小地方有“荷乡”的美誉。
树影幽倩,碎落的灯光与月光像一块块精致的琉璃片,拾不起来,可惜了。
听到落枝被踩断的声音,很多杂,像一个疯鬼在树林里乱走。正好呢酒菜全端上来了,垩绝先倒了一杯,端着,歪头看向窗外。
隐约看到数千万游丝般的金光在林荫中飘动,金色的?
半杯酒下肚后就看到钻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全身又湿又脏,但仔细一看,衣饰很精致,有金丝纹绣,而且腰上还佩有剑。
落魄的公子王孙?
他跌跌撞撞地进来,站在门口环视众人,没说话。
衣摆还滴着水,真是个怪人。
目光如同秋的叹息,轻飘而过,不留下一丝痕迹。他像座破雕像,直直地拔剑相对,是来找谁的吗?
感觉不像闹事的,垩绝穿过去,走到剑前。湿发半遮住了他的脸呢,垩绝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垩绝怎么了?
不回话,如同破雕像。
垩绝抢过他的剑,回鞘,再小心地拔开他的湿发想一看究竟。
独特的厌世感,双眼很苦涩,倒也透亮纯澈,皮肤是病白色的,衬得左眼角的泪痣小巧可爱。
回视垩绝的目光是平淡的,有些呆滞。
好想捏一下脸,怪好看的,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于是,垩绝好心地把他带回房,备好热洗澡水。
大秋天的穿湿衣服,不生病才怪!垩绝把他带到澡桶边,指了指热水和干衣服。
那人竟站好,平抬起双臂,面向垩绝。
服侍?!
会不会不太好……极快地解开衣带,扯下衣服扔在一边。
垩绝甚美!
好似用温润的白玉雕琢出的身子,很软,垩绝从未欣赏过这具绝世身材,灼热的目光从那人的脖颈流到腰腹。
有一个小疤?好生眼熟啊!
忍不住摸了一下,瞬间,一股电从指尖闪到大脑!
垩绝被吓得险些坐倒下,努力倚着屏风站好,内心万马奔腾。
怪不得啊,原来是“小祖宗”五皇子,此时的垩绝又害怕又心虚。完了,脑袋要搬家了……但是……
为什么小皇子一个人,这么狼狈呢?
按理来说,皇上定会一同来的啊!
岑堇仲微叹一气,似乎很无态,脱去了剩下的衣服,安静地泡澡。
气氛有点微妙。
垩绝五皇子?
岑堇仲嗯?
有点不耐烦。
垩绝可知臣否?
岑堇仲否。
回答得十分懒散,双眼微闭,有了些光彩。
好的,忘记了好,脑袋保住了。
还是找个郎中来好生看看吧,出了什么事可不好。
垩绝臣告退。
岑堇仲何故?
垩绝无可奉告!
反正你头脑不清醒了,欺负一下也不怕!垩绝很是得意,站在一边高傲地俯视他一眼。
岑堇仲此去必早归。
只好委屈巴巴地下令,很不开心地目送垩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