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挑眉。
丁程鑫就这样?
向暖夏不然呢?
向暖夏狡黠地眨眨眼,转身去立裁室收拾工作台。
向暖夏丁总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下一秒,她被人从背后拦腰抱起,惊呼声中,丁程鑫已经抱着她转了个圈。
丁程鑫先收点利息。
丁程鑫吻了下来,带有侵略性,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向暖夏被迫仰起头,后腰抵着坚硬的台面,身前是他滚烫的胸膛,进退维谷。
他的手掌从她腰间上移,指腹摩挲着脊椎的凹陷,激起一阵战栗。向暖夏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前襟,昂贵的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
向暖夏丁程鑫…
分开时,向暖夏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胸前。
丁程鑫明天再画。
丁程鑫果断地关上台灯,替她拿起包包和外套。
丁程鑫现在,你该休息了。
向暖夏笑着任他牵着自己往外走。锁门时,她回头看了眼昏暗的工作室,那枚银顶针在她手指上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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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余日,京西市里的秋意便渐渐分明了,天是高的,却又不是夏日那般高得空洞。
极夏工作室招新,启事简洁得近乎苛刻,却依然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投递简历的人不少,但能通过向暖夏亲自设计的实操测试的,寥寥无几。
向暖夏坐在工作台前,面前是应聘者刚完成的立裁坯样。手指抚过布料上的每一道褶,眼神冷静得像是在审判艺术品。
向暖夏肩线的弧度差了两度。
她头也不抬地说。
向暖夏腰省的收量也不够精确。
对面的年轻立裁师脸色发白,手指绞在一起。向暖夏终于抬头,语气平静。
向暖夏你的技术不错,但不适合这里。
等那人离开,助理小林忍不住小声问:“暖夏姐,这已经是这周第七个了……”
向暖夏捏了捏眉心。
向暖夏宁可空着,也不能将就。
窗外,秋意渐浓。
工作室终于迎来了新成员。
立裁师周雯,三十岁,曾在巴黎某老牌工作室任职,手指上有长期握剪刀磨出的茧;打板师徐青阳,是个寡言的男人,但打出的纸样精准得像是机器切割。
向暖夏亲自带他们熟悉工作流程。她示范如何用珠针固定特殊的“夏至褶”,如何在不破坏面料的情况下调整版型。周雯看得目不转睛,徐青阳则默默记笔记。
向暖夏这里要留一厘米的放松量。
向暖夏的手指划过人台上的白坯布。
向暖夏否则走动时布料会绷住。
徐青阳突然开口:“因为要考虑面料本身的张力?”
向暖夏挑眉看他一眼,点头。
向暖夏对。
那一刻,她终于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些。
工作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但不再只有向暖夏一个人。
周雯的立裁速度极快,徐青阳甚至能根据设计稿直接推算出最省料的排板方式。向暖夏终于能从繁重的技术工作中抽身,把更多精力放在设计上。
丁程鑫依旧每晚来接她。有时她加班太久,他就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处理邮件,偶尔抬头看一眼她专注的侧脸。
十一月的某个雨夜,向暖夏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伸了个懒腰,发现丁程鑫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一份未看完的财报。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替他盖上外套,却被他突然攥住手腕。
丁程鑫忙完了?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向暖夏嗯呢。
向暖夏笑着抽出手,替他合上电脑。
向暖夏回家吧。
雨滴敲在工作室的玻璃窗上,室内的暖气氤氲出一片温馨。丁程鑫起身,很自然地接过她的包,另一只手牵住她。
丁程鑫捏她的指尖,那里有长期握针留下的小茧。
丁程鑫再这么忙下去,我要考虑收购你们工作室了。
向暖夏你敢!
两人笑闹着走进电梯,影子在灯光下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