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主这是在罚他儿子?”有人悄悄地说
“怎么,儿子就罚不得了吗?”
“营主,请只罚我一人,是我叫他们去的”
段凌天自己受罚没关系,但没想到池州对他儿子都这么狠。
“那要你替他们承受一百五十板,你可愿意?”
“我愿......”
段凌天话未说完,池云觞递给旁边的人眼色,棍子落下来,用这种方式打断了他。
“哼!”
处罚开始,池州甩手离去。
到底是营主儿子闯下的祸,行刑的人没有真正用力,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点池州也清楚,但如果不当着学子的面处罚他们,那以后营中的戒律还有谁会遵守,即便是他心疼儿子,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他们。
虽说打的人手下留情了,但毕竟是五十大板,打完三人都已不能起身。
“云觞,你没事吧?”
段凌天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这点伤不算什么,但池云觞......他单薄地像片影子,怎么能经受住这样的处罚啊。
“我没事......咳咳......”
感觉到背部传来撕裂的疼痛,池云觞倒吸一口气,门外看着的学子中有和他们关系好的,已经跑去叫了医师,来的人是沈清欢。
“教傅,请先帮池云觞处理伤口”
沈清欢见人员较多,便叫了后面两个治疗课成绩不错的学子帮忙。
段凌天全程盯着池云觞,在看到他伤口的一瞬间,心好像被看不见的东西抓了一把,一时间也感觉不到药酒滴到自己背部灼烧的疼痛。
明明他可以代替受罚的,为什么......
大概是没有原因的罢。
伤口处理完后,三人互相搀扶回了士舍,因为伤口的缘故,只能趴在床上写检讨。
“哎,我现在后悔至极,为了一时的欢愉,害得你和莫寒......”
“别再这样说了,你没有错,我们是自愿去的”
“可是......”
“好了凌天,你......”
本来池云觞一直是叫段凌天段兄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怎么脱口而出叫他凌天了,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什么?”
听他这么叫自己,段凌天内心暗自高兴,早就该这样了,难道他都没发现自己叫他也是从之前的池兄变成云觞了......
“就,就别再自责了,不怪你,真的”
“想知道我父母叫我什么吗?”
“啊?”
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池云觞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叫我,小天,或者,天天”
“......”
“你叫叫看呢”
本来他爸妈就没叫过他天天,是他随便加的,想逗逗池云觞,看他会不会叫出口。
几乎是沉默了许久,久到段凌天以为就这样了,等不到了,池云觞才缓缓开口
“天......天天......”
没想到他真的说了!
这下好了,段凌天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玩儿火自焚,想逗人家没想到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咳咳,这个检讨怎么凑够五千字啊”
段凌天刻意地去转移话题。
“我也不知,从未写过”
段凌天上初中的时候倒是写过,那时候总和朋友去摘学校后面的桃子,被桃树主人发现举报给了学校,年级主任让他写检讨。
他当时正好是叛逆期,被举报了本来就生气,还要写检讨,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刚开头第一句话就是:
“亲爱的桃子,冒昧地将您从树上摘下,是我这么多年来犯过最大的错误,对不起......”
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时,没把下面的学生笑死,气得年级主任后面又叫了他家长。
一想到这些,段凌天不自觉笑起来,他现在很想写:
“亲爱的营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