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沥,敲打在地面上,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水花。
吴卿半梦半醒之间翻了个身,原本躺在身边的人意外的不见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天色灰蒙蒙的,雨滴落下的声音异常清晰。
这么早吴邪就起了,有点反常。
她披了件外套起身去找,听着客厅的动静放慢了脚步,吴邪正背对着她不知在做什么,茶几上摆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狮子头,还有几根竹条和别的什么东西。
吴卿天真?
她轻轻唤了一声,靠过去,就见吴邪掀起白布把东西盖上。
吴邪忙转身看她,朝她走了几步,细心地为了拢了拢外套,关心的问;
吴邪卿卿,怎么醒这么早?
吴卿眼波流转,嘴角却噙着一抹浅笑。
吴卿你不在,睡不踏实。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男人那点藏不住的小心思。
以前那个城府深沉、扮猪吃老虎的小三爷,在她面前,好像总会自动褪去所有伪装,只剩下最纯粹的模样。
吴邪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伸手将她冰凉的指尖裹进掌心,转移话题;
吴邪我的错,以后等你醒了再起。
他的掌心干燥又温热,像个小火炉,熨帖着吴卿的皮肤。
吴卿朝他挪了两步,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身上,垫脚去看他刚刚藏东西的地方,语气轻飘飘的;
吴卿藏什么呢,给我瞧瞧。
吴邪一个惊喜。
吴邪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轻轻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讨好;
吴邪晚一点给你。
吴卿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倒也没再追问。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刚才那男人手忙脚乱藏起来的,八成就是给她的惊喜。
她享受这种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感觉。
吴邪任她捏着,眼神却落在了她脸上。
雨天光线昏暗,衬得她肌肤愈发雪白,像上好的羊脂玉,左眼下那颗曾是心腹大患的红痣消失不见,只剩下光洁的皮肤,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在那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暗示;
吴邪天还早,回去再睡会儿?
吴卿抬手抵住他想靠过来的胸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挑眉道;
吴卿小三爷,大清早就动手动脚的。
吴邪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底的欲色翻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吴邪对你,我什么时候清醒过?
这情话简直信手拈来。
吴卿被他这副黏人又坦荡的样子弄得没脾气,从他怀里挣出来,径直走向茶几,将他刚才藏起来的那个小狮子灯笼拿了出来。
做工不算顶精致,但狮子眼是用朱砂点的,憨态可掬中透着一股灵气。
吴邪今天是中秋。
吴邪从身后环住她,声音闷闷地解释道;
吴邪就想自己做个灯笼,以前……没这个机会。
以前,他们不是在斗里,就是在去斗的路上,满身血污,朝不保夕。
像中秋这种象征团圆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日历上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吴卿摩挲着灯笼的竹编骨架,心头一软。
他的手算不上多巧,扎这么个东西,不知废了多少工夫。
她看看手中的灯笼,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
他眼睫很长,垂着眼时像两把小刷子,神情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这个男人,走过尸山血海,斗过人心鬼蜮,如今却会为了一个手工灯笼而局促不安。
吴卿我很喜欢。
她转过身,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吴邪的下巴,眼睛亮得像被雨水洗过的琉璃珠;
吴卿光有这个可不够。
吴邪点了点她的鼻尖,失笑一声,问她;
吴邪还要什么?
吴卿月饼。
吴卿拉着他往厨房走,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吴卿外面买的不好吃,我们自己做。
两个人结婚后,吴卿倒是在看书之余,研究起了菜谱,手艺说不上多好,但至少不会炸厨房了,吴邪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捧场得很。
吴邪自然是满口答应,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说是帮忙,眼睛却一刻也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吴卿洗干净手,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面团和馅料,有条不紊地开始揉面。
她穿着吴邪宽大的白衬衫,下摆将将遮住大腿,两条腿又细又直白得晃眼。
吴邪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后面贴上去,双手环住她的腰,美其名曰;
吴邪我帮你。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一起揉面,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廓和脖颈间,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吴卿天真。
吴卿难耐的咬了咬唇,偏着头躲闪;
吴卿你再这样,今天中午就没月饼吃了。
吴邪没关系。
吴邪的声音愈发喑哑,手上的动作没停,唇却吻上了她敏感的耳垂;
吴邪吃你就够了。
吴卿听不得他用这种声音说话,蛊惑又性感,让她浑身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吴卿别闹。
她口吻里带着嗔怪,身体却诚实地向后靠去,完全倚在了他怀里。
湿热的吻让吴卿手一顿,面粉沾了些许在她白皙的鼻尖上,像只偷吃的小猫。
吴邪看着,低低地笑了起来,空出一只手,指腹轻轻擦去她鼻尖上的面粉,顺势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
吴邪卿卿。
他凝视着她,眼里的情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舌尖轻轻打着转;
吴邪就一次。
吴卿受不了他这般撩拨,身体最深处的渴望被轻易勾起。
她主动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头,迎上他的唇。
吴邪的吻带着钩子,又深又急,勾得她舌尖发麻。
厨房里的温度节节攀升,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豆沙馅香气和愈发暧昧的气息。
吴邪埋在她肩窝,滚烫的吻在她雪白的侧颈印下一个又一个红痕,手从她的腰间滑进了衬衫下摆,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上。
他的身体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料,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吴卿腿一软几乎站不稳,呼吸紊乱,就连心跳都快了不少。
她声音带着颤,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吴卿回……回房间去……
吴邪来不及了。
吴邪呼吸急促的将她抱起,放在冰凉的洗水台面上。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敲打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