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语田歆老师要听写单词短语,洛扬州这两天实在没时间,抽的中午睡觉的时间背了单词,还算熟悉,她自然地掏出听写本,相比日语班上的怨声载道(这里的学生鱼龙混杂),镇定得不像话。
已经听写了两个单词了,田歆转悠着,念着单词到了洛扬州身后。
“你听写本呢?”很显然,是对着池邸说的。
“没带。”
“随便借张纸呗。”
“……”
田歆走开了,洛扬州感觉自己的背被笔戳了两下,她利落地从空白草稿本上撕下一片纸,往身后一丢。
听动静,池邸好像没接着……
“谢谢。”
接着就没人说话了,洛扬州每次跑勤都很快,日语刚下课便没了人影,许是赶着语文过关,语文老师总能在你没能按时完成任务时,轻描淡写的讲出最恐怖的惩罚。
不过她直到毕业也从没受过。
又浑浑噩噩的到了饭点,教室里一阵脚步声,几乎都所有人狂奔出了教室,不跑快点,打饭就要排很长的队,没人想多站几分钟,面对爱插队的交际花/草。
洛扬州不包括其中,她只是很懒,懒到宁愿排大长队,也不愿意跑几步路。
她慢条斯理的收拾了午休要带回寝室写的作业,顺便了决定要不要去吃饭。
楼梯向下看泛着自然的光线,向上看是一片暗黄调的灰。
洛扬州那时认为,没什么可怀念的。
排队打饭时,前面站了个池邸,不是巧合,是洛扬州走进食堂的时候在某个队伍里无意间找到了他,于是便去排了那个队伍。
或许因为食堂的所有饭菜,都是同样的,因此她不在乎会增加多少麻烦和排队时间。
又可以说,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可能,是某些习惯。她想。
排队时两人莫名其妙靠得很近,洛扬州把目光锁定在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上,看着像是发呆,或者确实就是在发呆。
“……”
下午上日语课时,田歆又布置了卷子,洛扬州实在太困,眼皮子根本睁不开,把写卷子的时间往后排了排,扶着额头,困了会儿觉。
“池邸,你坐……洛扬州旁边那个座位吧。”
洛扬州身体颤了颤,完全是生理性的被吓到了,随后洋装清醒了一番,田歆没说话,池邸沉默着把书、纸笔都搬到了她的旁边。
教室里传出稀稀疏疏的笑闹声。
洛扬州头很晕。
她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衣料的摩擦,随后往另一个方向靠了靠。
“你有这两天的卷子吗?”
洛扬州刚想继续困觉,就被池邸叫住。
他问的很自然,洛扬州心中那滩死水好像被吹拂了几下,紧接着,心弦无限下坠。
她想起室友曾告诉过她:
“不要因为男生跟你正常说话就多感动,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那些说你的人是他们自己脑壳有包。”
洛扬州没有给池邸什么表情,从自己的垫纸板上抽出来几张试卷递给他,红黑色的笔迹蚂蚁一样爬在上面,密密麻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