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上官姑娘的父亲竟然与老执刃是旧识?
云为衫自然是不敢回答,她不过是想借这河灯传递一些消息出去,而上官浅竟然是为老执刃祈福,如果被人发现,那她们俩之间可是高下立现了……
上官浅也算不上什么旧识。
上官浅不过老执刃对我上官家有恩,如今他与少主大人遭此横祸,我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能为执刃和少主大人祈祈福也是好的。
云为衫沉默了,她在思量上官浅话中的真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只是为了给老执刃和少主大人祈福,那今日两人遇见恐怕真的只是巧合了。
上官浅云姑娘的河灯好别致,这个样式我倒是不曾见过。
云为衫不由得抬头看了上官浅一眼,她做的河灯的确是与一般河灯有些不一样,这也是为了方便无锋的人进行区分,这个时候被上官浅突然提及,难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为衫这是我自己琢磨的,若是上官姑娘喜欢,我也可以教给你。
上官浅不麻烦云姑娘了。
上官浅我一向手笨,想来是做不出云姑娘那么精致的河灯的。
见上官浅无意学习这河灯的做法,云为衫稍稍放心了些,如果她真的也学会了这河灯的做法,难免会惹出些麻烦。
宫子羽上官姑娘,怎么会是你?
河灯终究还是把宫子羽引了过来,看着宫子羽手中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河灯,云为衫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本来属于她的东西悄悄溜走了。
上官浅羽公子?
宫子羽云姑娘也在啊。
云为衫见过羽公子。
稍微走近了些,宫子羽这才发现上官浅身旁竟然还站着云为衫。
宫子羽是你们在放河灯?
上官浅是啊。
上官浅执刃大人曾对我们上官家有恩,或许执刃大人已经忘了,但爹爹嘱咐过我上官家的人万万不能忘,所以我来河边放些河灯为执刃和少主祈福。
宫子羽上官姑娘有心了。
宫子羽看着上官浅的眼神愈发温柔,他就知道,她与别人都不一样。
金繁公子,河灯上有字。
金繁拆开一个河灯,将上面的纸条递给了宫子羽。
宫子羽这是?
宫子羽疑惑地看向上官浅,却发现她和自己一样不知所以,反而看向了一旁的云为衫,立马就意识到了金繁手里的河灯并不是上官浅的,毕竟那个河灯和他手里这个明显不一样。
云为衫家父一生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所以他一直希望我能嫁给个好人家,在梨溪镇上能风风光光的。
云为衫而我并没有被少主大人选中,辜负了父亲的遗愿,所以放些河灯向父亲请罪,希望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
果然,见云为衫这么说,宫子羽立马就心软了,毕竟他也是刚刚没了父亲,他能懂她的那种感受。
宫子羽此河通向宫门之外,在此处放河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云姑娘下次莫要再犯了。
宫子羽金繁,你送云姑娘回去。
金繁是。
金繁咬牙切齿地同意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宫子羽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两个人放河灯,他却只说了云为衫一个人,这偏心的简直不要太明显。说什么让他送云姑娘回去,明明就是想赶走他们两个,好跟上官姑娘单独相处。
云为衫我知道了。
云为衫多谢执刃大人。
云为衫也是个知进退的人,宫子羽那分明是一心想扑在上官浅身上,她留下也没用,反而招人嫌。
上官浅执刃?
上官浅羽公子已经是执刃了吗?
宫子羽嗯。
上官浅见过执刃大人。
上官浅正准备行礼,却被宫子羽一把扶住了,她惊讶地抬头,似乎不明白宫子羽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子羽不必多礼。
宫子羽我还是更喜欢你喊我羽公子。
宫子羽“执刃”两个字,我还不太习惯。
宫子羽别别扭扭地解释,其实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但比起冷冰冰的执刃,他还是更喜欢听她喊他羽公子。
宫子羽而且,我觉得我现在还担不起“执刃”这两个字。
上官浅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这句话是上官浅的真心话,虽然在她心里最有资格当执刃的人依旧是宫尚角,但宫尚角本就该是那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怎么能像上辈子的宫子羽一样一辈子都困在这小小的山谷里呢?
上官浅看着宫子羽,语气坚定中又透着几分温柔缱绻的意味,一时让宫子羽晃了神。
宫子羽这河灯是上官姑娘的?
上官浅是啊。
上官浅怎么了?
宫子羽这……
见宫子羽似乎欲言又止,上官浅似乎想到了什么。
上官浅羽公子请放心,我会把河灯都捞回来的。
宫子羽不是。
上官浅嗯?
上官浅似乎不太明白宫子羽是想说些什么。
宫子羽“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是上官姑娘的愿望吗?
上官浅我娘说,这乱世之中,漂亮的女人总是命途多舛,只有嫁对了人才能一生顺遂。
上官浅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只希望真的能像娘一样一生顺遂无忧。
上官浅不过羽公子是怎么知道?
上官浅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宫子羽。
宫子羽我不小心看到了你写在河灯上的字……
上官浅为执刃和少主大人做河灯时一时兴起给自己也做了一个,可能是刚刚不小心拿错了……
说着上官浅悄悄红了脸,似乎是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难为情,但宫子羽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是他捡到了这个河灯,那是不是说明他就是那个最终实现她心愿的人呢?
宫子羽那不知上官姑娘可否将这盏河灯送给我呢?
上官浅如果羽公子不嫌弃,那自然是可以的。
宫子羽走吧。
上官浅去……去哪儿?
宫子羽突然开口让上官浅有些回不过神来。
宫子羽不是说为我爹和我大哥祈福吗?
宫子羽自然是把剩下的河灯一起放完啊。
上官浅好。
上官浅和宫子羽朝着溪边走去,画面看着格外和谐,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被块大石头挡住了的宫尚角。
宫尚角最好的安排吗?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的背影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循着河灯找到了这个地方,刚好听到了她的那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可笑他刚刚竟然会觉得这个女人和他梦里见过的那个女人很像,果然是疯了。
宫远徵哥,你在调查云为衫?
宫尚角云为衫?
宫远徵是啊。
宫远徵刚刚我遇到金复了,他让我转告你,东西在云为衫的房间里面发现了。
宫远徵哥,你到底让他在找些什么啊?
宫远徵用不用我帮忙?
宫尚角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和宫子羽一起在溪边放河灯的上官姑娘,她的声音很熟悉……
宫远徵哥?
宫尚角不用了。
虽然宫尚角现在还有很多的疑问,但他也知道目前有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用常理解释,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枚玉佩还有他身上的牙印,而且他身上的牙印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反应,所以他只能等,等对方主动出击……
上官浅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的云为衫,上官浅皱了皱眉,她这是在等她吗?
云为衫有样东西特来还给上官妹妹。
上官浅进来吧。
上官浅开门让人进了去,随后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顺手关上了房门。
上官浅什么东西?
云为衫缓缓掏出了怀中的玉佩,上官浅看到玉佩愣了一下,她竟然没有发现这枚玉佩是什么时候到了云为衫手里的。
上官浅怎么会在你那里?
上官浅不动声色地捏紧了玉佩。
云为衫这玉佩看着不像是女儿家的东西,而且之前无意中也见过妹妹盯着这玉佩发呆……
上官浅你想说什么?
上官浅的眼神顿时有几分凌厉,这玉佩她明明放在房间里妥善收好了,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跑到了云为衫那里去。
云为衫妹妹既然已经有了意中人,却又为何多次阻止我接触执刃大人?
云为衫莫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云为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上官浅,她有一种预感,这个上官浅应该也是无锋的人,她不想她死,却又几次三番地阻止她的计划。
上官浅姐姐说笑了。
上官浅妹妹哪里有什么意中人呢?
上官浅只是这玉佩是兄长所赠,这才睹物思人罢了。
上官浅面上依旧笑着,但眼神深处却藏着透骨的寒意,敢动这块玉佩,如果不是因为还需要借助她帮助宫子羽通过三域试炼,她早该是一个死人了……
云为衫那是我误会了上官姑娘了。
云为衫抱歉。
虽然嘴上说着道歉,但云为衫却直接对着上官浅出手了,且手法凌厉,招招致命,上官浅不得不出手抵挡,最后一招锁喉制服住了云为衫。
云为衫你也是无锋的刺客。
虽然两人仅仅才过了几招,但云为衫还是认出了上官浅锁喉的招数和寒鸦肆所用的是一样的,这是无锋的人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