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你不好好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雾姬夫人抬眼看了云为衫一眼,她倒是还敢来。布了那么大一盘棋,不仅没有弄死上官浅,反而还留下了那么多的破绽,她就没用过这么蠢笨的棋子,到头来还要让她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云为衫自然是有个好消息来告诉雾姬夫人您。
雾姬你还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雾姬夫人不屑地扫了一眼云为衫,她哪次来不是信誓旦旦,可结果她们不也都看到了吗?
雾姬云为衫,我警告你,我耐心有限,你最好真的还有利用价值。
雾姬不然……
雾姬我不介意赶在上官浅之前解决了你这个麻烦。
云为衫面色一僵却没有发作,她如今失去了宫子羽这个依仗,又和金繁闹得那么僵,自然宫紫商和雪公子也都指望不上了,所以她万万不能再失去雾姬夫人这个助力了。
云为衫雾姬夫人放心,我这次带来的绝对会是个好消息。
见云为衫这么说,雾姬夫人脸色稍缓,但对云为衫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雾姬说吧,到底是什么消息。
云为衫您可知今日宫尚角硬闯羽宫带走了上官浅的事情?
这件事情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整个羽宫怕是都已经传遍了,雾姬夫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呢?
雾姬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雾姬现在因为云为衫在地牢里的所作所为,一看到云为衫就头疼,她都还没想好怎么样才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呢,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陪着云为衫绕圈子?
云为衫上官浅对宫尚角来说,意义非凡。
云为衫若是我们掌控了上官浅,就相当于抓住了宫尚角的软肋。
雾姬夫人不屑一笑,这云为衫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宫尚角可没有子羽那般容易对付,子羽心软多情,可那宫尚角却城府极深,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就交付真心爱上一个女子?再说了,上官浅若是真有这种本事,又岂会是个会甘心被人掌控的主儿?
雾姬说得倒是轻巧。
雾姬你觉得宫尚角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
云为衫轻笑一声,岂止是乱了分寸?只要是上官浅想要,现在的宫尚角怕是连命都能给她。
云为衫雾姬夫人不妨与我赌一局?
雾姬赌什么?
雾姬夫人倒是想要看一看云为衫这葫芦里到底又在卖什么药。
云为衫就赌宫尚角会把出云重莲送回来。
雾姬夫人简直就怀疑这云为衫是不是受了刺激已经疯了,那出云重莲何等珍贵,一共也不过就培育出了四朵,宫尚角怎么可能会把它送回来?她怕不是疯了?
雾姬你可知道那出云重莲何等珍贵?
云为衫宫远徵一共就培养出了四朵。
云为衫最初培育的那一朵被老执刃给了宫唤羽,就是如今羽宫仅存的那一株,前几日已经被上官浅服下了。
云为衫剩下的三株是宫远徵后来培育出的,一株送给了月公子研究,另外两株,一株在角宫,一株在徵宫。
雾姬不由得侧目看了云为衫一眼,她来宫门不过短短数月,竟然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雾姬夫人自然不知这是因为云为衫是重生之人的缘故,上辈子羽宫的出云重莲被拿去救了金繁,宫远徵的那株被他拿去救了宫尚角,最后还是宫尚角将他的那株拿了出来,这才保住了宫子羽的命。
雾姬你既然知道这出云重莲有多珍贵,就该知道宫尚角不可能会轻易将它拿出来。
云为衫不。
云为衫他会的。
云为衫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她赌宫尚角绝对不会在上官浅身上去欠宫子羽的人情,这世间有哪个男子会容许一个惦记自己妻子的男人对自己妻子有救命之恩呢?
云为衫就凭他不会容许宫子羽继续惦记上官浅。
虽然云为衫说得天花乱坠,但雾姬夫人却并不相信。
云为衫既然夫人不信,不妨与我赌上这一局。
云为衫若是我输了,那便证明我已经不配做夫人的盟友,夫人大可就此放弃我。
雾姬是棋子。
虽然雾姬夫人态度依旧冷淡,但好在最终还是答应了和云为衫的赌注,她就最后再相信她这一回。若是她真的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她也好及早放弃她,以免日后再惹出祸端。
宫尚角你醒了?
上官浅一睁眼就看到了守在她床前的宫尚角,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被宫尚角紧紧拥入了怀中。
上官浅宫……宫尚角?
上官浅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甚至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宫尚角吗?她居然会觉得宫尚角好像很害怕失去她,很讽刺吧,宫尚角怎么可能会有害怕这种情绪?又怎么可能会害怕失去她呢?
宫尚角浅浅,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上官浅身体一僵,他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浅角公子,你在说什么?
上官浅虽然内心慌乱得不行,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听不懂宫尚角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宫尚角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宫尚角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上官浅,他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但他会让她知道,这一次他一定会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牢牢抓住她的手。所以宫尚角并没有隐瞒,坦然承认了自己也拥有前世记忆的事情。
这一次,他想尝试着信任她,学着对她坦诚……
宫尚角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上官浅身体一僵,所以他这是在为那个孩子感到愧疚吗?也对,宫尚角那么重视血脉亲情的一个人,就算不在意她,也还是会心疼那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的吧?
上官浅角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宫尚角眼角泛红,其实她明明记得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能听得懂他说的每一个字,可她却偏偏不愿意承认。是她还不肯原谅他吗?她是还在怪他吗?
宫尚角上官浅……
宫尚角话音未落,却身子一软歪倒在了上官浅的肩头。上官浅这才发现宫尚角的身子烫得可怕,她刚想将人推开,却突然摸到了一手的湿润——是血,宫尚角的血。
上官浅角公子?
上官浅宫尚角?
上官浅尝试着呼唤了几句,但宫尚角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上官浅皱着眉,看着刚刚扶过宫尚角却沾染上了血迹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
上官浅难道……
想到自己之前不清醒时刺宫尚角的那两簪子,上官浅急忙扯开了宫尚角的衣领——果然,伤口不仅没有包扎,反而有了发炎的迹象,因为她刚刚的动作,如今正往外渗着鲜血。
上官浅宫尚角,你是不是疯了?
……
然而,面对上官浅厉声的质问,宫尚角却无法回应,只是脸色苍白地靠在上官浅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