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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伍德

早早被魔女缠住

“格伦公历1861年11月3日夜,星巡时,我像往常一样架起了观测镜,不多时,北方的异象引起了我的注意,那里的星轨活跃异常,但群星躁动着无规则的闪烁——这简直颠覆了我的认知,散乱的群星构建不出任意一副我设想的星图!在过往我常常为解读隐秘的星象而自傲,但当如此恢弘的盛大绽放在我面前时,无力席卷了全身,羽毛笔在卷轴上焦切地书画着,但没用,什么都解读不出来......这绝对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次观测,该死的,我要去北方看看。"——记于汉沃尔天文协会3号观测台。

那个夜晚过后,类似的观测记录在皇家天文协会的观测台中屡见不鲜,而协会强制要求书写的记录则变成了他们诉苦抱怨的地方。

对于伊斯特伍德家族来说那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小公爵诞生了,这让老来得子的伊斯特伍德公爵欣喜若狂。

首都汉沃尔的雨刚歇了没几天,石板路上还汪着水洼,空气里浮着股潮湿的泥土味。王国大学的院墙外头,两个穿粗布罩衫的学生正蹲在马车旁啃黑面包,其中一个瞥见不远处忙得团团转的队伍,扯了扯同伴的袖子。

“瞅那群人 ——” 他朝天文协会的方向努努嘴,“前几天考古协会的疯子们跟被猎狗追似的往南跑,这伙人又在折腾啥?”

被问的学生刚要搭话,就见个穿灰制服的年轻人抱着一摞星图卷轴跑过,腰间挂着的铜徽章晃得叮当响 —— 是天文协会的见习文员。他脚步顿了顿,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卷轴上,忙用袖子擦了擦:“我们跟考古那帮慢吞吞的可不一样。”

“那你们这是……?” 学生追问。

文员瞥了眼天边刚露角的晨星,声音压得低了些:“昨夜的星象非比寻常,我们要去北边看看。” 他拍了拍怀里的卷轴,“会长把库房里的观测镜都搬出来了,说是不得延误。”

“那得去多久?”

“说不准,” 文员挠了挠头,指了指地图上标着红圈的地方,“瓦利亚行省是最后一站,到了那儿或许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听领队的占星师喊了声 “出发”,文员应了一声,抱着卷轴快步跳上马车。车轮碾过水洼溅起泥水,长长的车队载着铜制仪器和捆扎好的帐篷,在汉沃尔的晨雾里摇摇晃晃朝北去了,车辙印在湿滑的路上,像道没干透的墨痕。两个学生看着队伍走远,其中一个嚼着面包含糊道:“北边的冻土可不好走,但愿他们带够了御寒的毯子。”

典雅的会客厅内,女仆正哄着摇篮里的孩子玩,粉雕玉琢的长相引得女仆不住地逗弄,只是孩子的眼神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当陈之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典雅精致的卧室,以及不远处望着他笑的端庄妇人时,他就知道这次投胎投对了。

感受着”父母“温和善意的目光以及无微不至地精细照顾,陈之突然意识到了这就是家的温暖,前世出身孤儿院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一个人生活,而如今幸福的感觉令他有些沉醉。

在环境的熏陶下,陈之也熟悉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语言,这种希伯来语有别于他所见过的任何语言,有些晦涩,这也不可避免的让他回想起前世学习外语的日子,但好在周围”学习氛围“浓厚,只是碍于精力有限,进度仍像是龟爬。

真正困扰陈之的,不只是幼小的身躯,还有思维的混沌,以及想着想着就会自然的沉睡。

宽阔的会客厅内,衣着华丽的人群列在两边,静静地注视着中央围成一团的占卜师们,而身穿深紫兜袍的老者被簇在中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占卜仪式。

“阁下,主已降下启示。”

修女侍从的声音在石砌穹顶下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她身前的橡木书案上,那本封面嵌着青铜纹饰的希伯来语字典正自行翻动,泛黄的纸页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簌簌作响,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指引。幽蓝的微光如游丝般缠绕在书脊边缘,最终将书页定格在两处 —— 光芒敛去时,修女早已取出羊皮纸,以银尖笔飞快记下那两个被神谕选中的词语。

兜帽遮面的占卜师接过羊皮纸,指尖轻触纸面的瞬间,纸页竟泛起细碎的银光。他转身递向伊莱・亚斯・伊斯特伍德,公爵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接过时,还能感觉到那股尚未散尽的神圣暖意。

“伊莱…… 亚斯。”

公爵低念着纸上的名字,目光落回字典摊开的页面。左侧 “伊莱(Eli)” 的注释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淡金色小字:“受圣辉庇佑者”。;右侧 “亚斯(Asher)” 的释义下方,冰蓝色的笔迹正缓缓浮现:“冻土下的火种”。他指尖在羊皮纸上轻轻敲击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朝侍从颔首示意。

侍从递来的卷轴用深红蜡封,印着伊斯特伍德家族的银鹰徽记。列侬 —— 这位皇家天文协会的 “观星者”,占卜师里万中无一的存在,虽见惯了星轨变幻,此刻展开卷轴的手却微微一顿。仅一眼,他便觉喉间发紧 —— 那上面罗列的,竟是三枚取自瓦莱利亚北部冰原深处的 “星泪水晶”,以及半车从石心巨人栖息地开采的黑曜石,足以支撑协会观测塔重建三次。

“星泪水晶”作为炼金途中相性最好的中介材料之一,是炼金术士疯狂追捧的宝物,每一个盛大炼金术的成功都离不开它,尤其是作为瓦莱特产,每年仅向皇室进贡十颗,列侬也没想到,一次名字的占卜,回报竟然这么丰厚。

“阁下……” 列侬猛地屈膝,深紫色的占星师长袍扫过地面的符文地毯,“这份馈赠远超本分,协会感谢您的仁慈与宽厚。” 他正要将额头触向地面,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托住了肘部。

“大师不必多礼。” 伊斯特伍德的声音带着北方贵族特有的沉稳,“瓦利亚的星空,本就该由最敏锐的眼睛守望。” 他抬手回了个简化的圣礼手势 —— 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触眉心,这是弗罗斯特独有的祝福礼,与列侬熟悉的宫廷礼节虽有差异,却透着坦诚的敬意。

“愿主的光辉照亮您的领土。” 列侬直起身时,兜帽下的目光已多了几分动容。

“也愿群星指引你的旅途顺遂。” 公爵笑着颔首,书案上的字典不知何时已自行合拢,幽蓝色的微光悄无声息地顺着缝隙钻入地底。

陈之,确切的说,现在叫伊莱,随着时间流逝,他发现总算拜托了睡神的祝福,精力更加充沛了,只是偶尔思维会非常的发散,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走神。

卧室里的壁炉正燃着松木,暖光漫过天鹅绒窗帘的褶皱,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影。公爵夫人维娜站在全身镜前,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的丝绸睡裙,眉头微蹙着。

“你看这里,” 她侧过身,声音里带着点懊恼,“生完伊莱都几个月了,这腰线还是松垮的,以前穿这件裙子时,束腰能勒得更紧些。”

伊斯特伍德公爵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鼻尖蹭过那片褐色的卷发 —— 还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是维娜惯用的护发精油。“在我眼里,你和三年前在教会花园里跳舞时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笑意,“那时你踩掉了我半只鞋跟,现在倒是学会对着镜子挑毛病了。”

维娜被他逗得弯了弯嘴角,却还是瞥了眼镜中的自己:“你是没见过莱娅,她生希黛儿时恢复得多快……”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眼睛亮了亮。

“怎么了?” 公爵抬手替她理了理耳后的碎发。

“希黛儿!” 维娜转过身,双手搭在丈夫肩上,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安德烈家的希黛儿,比伊莱大三岁,正是合适的年纪。”

公爵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

“莱娅上次在信里说,希黛儿已经会背三首圣诗了,头发像阳光一样闪耀。” 维娜语速快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丈夫睡袍上的银扣,“我们在教会认识这么多年,希黛儿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我很喜欢,伊莱要是能娶她,将来……”

“你啊。” 公爵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揪那枚可怜的扣子,“伊莱还在襁褓里吮手指呢,你就开始盘算他的婚礼了?”

“早打算总没错。” 维娜仰头看他,壁炉的火光在她眼里跳动,“你想,皇室血脉和我们伊斯特伍德家联姻,北疆的贵族们只会更安分。再说了,我和莱娅是好友,孩子们亲上加亲,不是很好吗?”

公爵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个吻。

“明天我让管家去备份礼物,你写封信问问莱娅的意思。”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得说清楚,咱们儿子可不能被希黛儿欺负了去。”

维娜 “噗嗤” 笑出声,拍了下他的胳膊:“希黛儿那么乖,才不会欺负人呢。” 她说着,又转身看向镜子,这次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了,“说不定过几年,就能看到两个小家伙在庭院里追银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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