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薇的手指在安全带扣上停顿了一秒，金属卡扣发出"咔嗒"的轻响。
后视镜里，法国司机正专注地调试导航仪，阳光透过天窗在他金发上投下细碎光斑。
"不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连唇角的弧度都计算得恰到好处，"我和江晨只是工作关系，来这个节目才认识的。"
叶舒瑶忽然笑起来，两颗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
她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上是张老照片——十二三岁的江晨站在钢琴旁，身边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把奶油抹在他脸上。
"他小时候可讨厌了。"
叶舒瑶用指甲轻点照片，美甲上的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总抢我的马卡龙，就因为阿姨说女孩子要控制体重。"
她突然凑近，柑橘调的香水味混着少女的体温袭来，"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偷偷吃东西？"
车窗外，练习生们的安排井井有条，林采薇目光掠过江晨，然后又迅速挪走。
“练习生是要求控制体重的，训练营里有专门的营养师。”
"所以..."叶舒瑶看了一眼司机，突然换了语气，"我出现在这档节目，其实是有原因的，江晨是我的联姻对象。"她歪头打量林采薇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别紧张，司机真的听不懂。我刚才观察过了。"
林采薇的指甲陷进掌心：“原来是这样。”
她不知道回答什么。
上车前，老板乔若曦"恰好"把她们分到同一辆车，这不会是偶然的安排吧。
为什么？
她们这么安排的理由是什么？
"那叶小姐过来……"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尾音却不受控制地轻颤，"是要跟着节目组走吗？"
车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乔若曦的笑声由远及近。
叶舒瑶迅速瞥了一眼窗外，然后转身，神神秘秘的对着她说：“这是我妈的意思，但是……”
她顿了顿，脸上写满了兴奋，"其实，我有男朋友的，我男朋友是乐团小提琴手。"这句耳语轻得像蝴蝶振翅，"听说也要参加这个选秀节目的演出，哇哇，我好高兴啊。"
林采薇僵在原地。
这又是哪一出？
"大家久等啦！"乔若曦抱着满怀的向日葵上车，花束后露出她精心修饰的眉眼，"刚才导演说..."
林采薇机械地点头附和，余光却看见叶舒瑶正对着手机屏傻笑——锁屏照片里，穿黑色高领毛衣的年轻人正在拉琴，琴弓扬起的弧度像道决绝的裂痕。
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后退，林采薇突然想起合约里那个奇怪的条款：禁止嘉宾私下交换联系方式。
当时只觉得是防绯闻，现在才明白，这根本是怕猎物脱钩。
"采薇姐尝尝这个。"叶舒瑶突然递来耳机，法式香颂的旋律流淌而出。
歌手沙哑地唱着："...爱情是场精心策划的暴风雪..."
林采薇咬破巧克力，榛果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奔驰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车窗上的防窥膜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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